两个人都舍不得挪开视线,生怕看少了一眼。 崔合小声说:“爷,不能就这样停在大街上啊。” 确实,这样太惹人注意。 这时,一个暗卫悄悄靠近他们,说:“爷,夫人住在福来客栈。” 崔承东深深看了陈令月一眼,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陈令月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刚从喊他,是不是冲动了? 这时候,暗卫又过来说:“夫人,爷去福来客栈了。” 她才松了一口气。 “那行,我们也快回去吧。” 她回到的时候,崔承东的人,已经安顿好了。 她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 他明显已经沐浴了,身上没有了尘土,虽然面容还有些沧桑感,但是已经洗净了风霜。 陈令月刚关上门,身后就传来了灼热的体温,他把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的发间嗅了一下,梅花头油的香味,很熟悉,很熟悉。 她刚想说话,就被他反过来了,一张充满着思念的唇就压了上来,死死吻住了她。 她何尝不是思之若狂呢? 她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脖颈,把她的思念也传递给他。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吻了许久许久。 从激烈,到脉脉温情的缠绵。 呼吸渐缓,崔承东的眼里,却是藏着暴风骤雨一样的浓情。 他一把打横抱起她,就往床榻走去。 陈令月有些羞涩,小声叫一句:“你这人,话还没说呢?” 他暗哑着声音道:“有什么,我们一会床上说,我想你了!” 床上说,上了床,她哪里还有机会说话! 虽然两个人也曾分别过,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几乎算是音讯全无了。所以,相思格外折磨,两个人都全身心投入这场欢爱中。 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天色还早,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陈令月累得动都不想动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狠了。 还好她最近休息得好,不然哪里应付得来啊。 崔承东抱着她,还在回味刚才的滋味。 “溶溶,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陈令月把头靠在他的臂弯,笑道:“总算想起来问问了。” “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也是有事,才来的。” 于是,便把她预备制作青瓷的计划说了一遍,还有,杨元广提到的白岭山,她也告诉了他。 “我怀疑,那里硝石,杨元广在这里的真正用意,就是为了储备黑火。” 崔承东听了,也赞同她的想法。 “看来,这个白岭山,我要去一趟了。” “你去?” 陈令月抬头看他,“你原来的事情还没有做完,白岭山这里的事情,我可以去查的。” “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是要查清楚,你身边到底谁是内鬼。” 崔承东摸着她的脸庞,眼神中都是温柔。 “你放心,内鬼我会查清楚的。不过,白岭山,还是交给我吧。我对这一带,比你熟悉,你只管做你的事业就行。” 陈令月想想,也就答应了他。 “那我回头拿一张白岭山的舆图给你。” “你怎么会有呢?” 这种小地方,一般是没有单独绘制的舆图的。 陈令月笑道:“唐五叔回京城了,我向他请教的。” 于是,她把如何遇到唐茂成的事情,告诉了他。但是关于覃练的部分,她一个字都没提。 他听了爽朗地笑了几声,赞赏地说:“这真是个最好的办法。你知道吗,在我去东海的途中,唐五叔的指点,也帮了大忙。” 蟒山上的事情,崔承东也告诉了她。 陈令月听了,还觉得后怕,真是多亏了当初在江淮的时候,唐五叔告诉阿治的这条路。不然,他们的人,一定会受伤的。 “真该好好谢谢他。” 崔承东道:“那也容易,他也是个清雅的人,送些古籍,或者好茶,就算是投其所好了。其余的,可能他并不喜欢。” 陈令月轻轻应了一声,却在心里想,你送的这些,都没有真正投其所好。 唐五叔心底最深处的渴望,还是想和覃练在一起吧。 哪怕没有夫妻之名,两个人能像个老朋友一样,经常见面畅谈,他们也能感到真正的满足。 “阿治,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一份名册的事情。” 这件事情,很重要,陈令月想要告诉他。 崔承东却笑着抵着她的额头:“我知道了,我的溶溶,真是很厉害,居然能发现名册的存在。太子已经告诉我了,你放心,太子一定能找到名册的。” 有了名册,很多事情,就便宜许多了。 原来,太子和他一直有联系啊。 “我怕暴露你的行踪,一直都没敢让霸王给你送信,早知道可以联系你的,我就给你写信饿了。” 一直没有消息,只靠猜测,他到了哪里,是不是顺利,这些事情,真的很折磨人心的。 “我知道,我何尝不是呢?” “溶溶,和太子联系,我不会心乱。可是,看见了你的只言片语,却会让我心神不宁的。你不给我写也好,不然,我恐怕还不能那么快到这里呢?” 陈令月却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