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南追怀往昔,懊悔自己,上一世的各种退步宽容。
她忽然觉得,楚端就不是那种适合哄着的君王,他有想法,也敢与开拓,反而是需要时不时一些“棍棒”敲打的人,让他不至于翱翔九天,忘本开妄。
乔清南的心,在滴血。
忽然,姜砚的求救声炸起,差点将乔清南从马上吓下来。
“嫂子!嫂子快来,我哥要杀了陛……送砚公子。”
乔清南:“??!”
姜北野难道让姜墨这么大张旗鼓的谋反吗?
乔清南火速驾马,奔至帐篷前。
只见楚端略显狼狈地从帐篷里跑出来,姜砚抱着姜墨,拦在楚端面前:“哥,你冷静些。”
姜墨抬眸看了一眼乔清南,对姜砚命令道:“以后,你就呆在酒馆里,好好反省反省。”
乔清南走近,不由得更疑惑了。
不是姜墨要杀楚端吗?
怎么又变成姜砚被罚反省了。
楚端见乔清南过来,迅速站到乔清南身后,不说话,也不低头。
一场闹剧,乔清南一出现,就诡异的结束了,当事三人,皆不肯多说一句。
乔清南只知道,自那次后,楚端安分守己起来,也不找暗卫了。
楚端闭门不出,直接把自己与姜墨兄妹俩,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乔清南回过神来。
问楚端道:“所以……你们那次打架是因为,那块玉佩?”
楚端点头:“我把她送给姜姑娘,被青先生看到了。”
“那你确实该打。”乔清南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楚端笔锋一顿:“我送给姜姑娘怎么了?”
乔清南一副“你在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楚端,啧啧道:“你说呢?人家明知自己妹妹的理想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嫁给你,与理想背道而驰,说是跳火坑都不为过。”
楚端被怼得哑口无言。
声音都喑哑下来。
“朕……朕不是故意的。”楚端下意识施展他那套乔清南上一世听了多遍的话术。
“朕是帝王……朕也有……”
这一次,乔清南却没有让楚端说完,不耐烦地打断道:“是你想做帝王,你没有办法不代表你没有错,你没有办法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打着这种无可奈何,伤害无关之人。”
楚端想反驳些什么,却又想不出反驳不出什么。
乔清南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想坐稳帝位,为何不能发展国力,不能扶持人才,文武之才皆利于国,可楚帝兵变上位,你就忌惮武将,那明明是帝王无能,大势所趋之事,怪武将做什么。”
“放肆!”楚端闻言:不由得拍桌而起,“乔清南,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楚端目光紧紧盯着乔清南,她与上一世,不一样了。
楚端冷言道:“朕救你重生,不是让你来行这等谋逆之事的。”
楚端本以为乔清南会见好就收,却见她神色平静地靠着桌案,面不改色地说道:“陛下,生气什么?”
“臣说错了吗?帝王警惕本是好事,可陛下无时无刻都在猜忌,合适吗?”
“要知古有贤臣,亦有忠将。”楚端顿了顿,瞥了一眼楚端神色,又黯然道,“而且,陛下总用这种娶武将女儿的方法去制衡武将,实在上不得台面,既要名声,又要算计,会遭报应的。”
贤臣忠将,他上不得台面,他会遭报应。
这些一句又一句难听的话,将楚端仅存的理智冲击得荡然无存,他一脚踹开桌子,满桌堆放的奏折落了一地。
他气势汹汹地走到乔清南跟前,双手抓住她的衣领:“乔清南,你……”
楚端一时不知该从哪里问罪乔清南,她条条都是死罪,诛九族的死罪。
然乔清南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她轻拍着楚端的肩膀:“陛下,我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自然也改了些性子,不知陛下,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