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了。”西平王示意儿子快扶起公主,嘴里虽如此说,可永宁还是瞧出了西北王眼里隐藏的惊讶与满意
“父亲,儿媳既已嫁给驸马,您是驸马的父亲便也是我的长辈,如何会有受不起这一说呢。”永宁说道
西平王摸了摸胡子,接过永宁手中的茶:“既如此说,那老臣就依了公主。”
到继王妃吴氏时,西平王在旁说道:“公主按常礼便可。”
永宁本也没准备跪拜,不过有西平王这话,她乐的就坡下驴,吴氏和善的面容并没有因为这区别对待有什么变化。
西平王府几位公子都长的高大,世子黑一些,稍显粗旷,是西平王原配所生,三公子是王妃吴氏所出,温文尔雅,性情温和,和两位哥哥不一样,倒像个书生。
最小的四公子聪慧敏捷,听说最得西平王喜爱,生母是贾夫人。
李从思的同母妹妹李妙清也来见过兄嫂,她长得清雅秀丽,只是看着颇有些清傲。
西平王的长女已出嫁,永宁没有见到。
可能是对这场婚事很满意,西平王显见的心情好,生怕怠慢了远嫁过来的公主,交待王妃和长媳源氏,对公主所求无有不应。
这倒让永宁有点不安了,爹爹说西平王是阴险残暴,野心勃勃,在她脑海中一直想象的是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人,永宁都做好了不会被善待的心理准备。
可眼前的西平王和她想的不一样,虽威严肃穆,可对她很是喜爱,甚至颇为关怀敬重,目前也是真心实意认可她这个儿媳的。
“这几日老二就先别往军营跑了,公主初来你多陪陪她。”西平王吩咐李从思
李从思向老头子使眼色,西平王知道次子又在催他了,便说道:“你的事再商量。”
李从思急眼了,还商量什么,不是已经定了吗?公主他已经娶回来了,现在是玩反悔这一招是吧。
西平王额头跳了两下,他实在是看不惯次子那沉不住气的模样,可如今不比以前了,在公主面前他总的给那小子留点面子。
“有些细节我要再考虑考虑。”算是安抚住了李从思
众人散了之后,李从思带她去熟悉王府布局
“这边是大哥他们的院子,再往前是正房,是老头子他们住的。”他口快,说完看向永宁,见她没留意松了口气
汴京人都是讲仁孝礼仪的,刚刚她还给老头子行了大礼,若是听到他对父亲不尊重,怕是又要瞪人了。
“西边那一块是留给老三和契丹公主住的,我们的院子在那边。”他继续介绍道
契丹国见大宋嫁了公主来北地,生怕两方联手对付他,忙也指了个公主嫁过来,婚期也就在最近,这永宁是知道的,所以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便发现了蹊跷
“我们的院子看起来比大哥他们的是不是大些。”
他们和三公子的院子明显要比世子占地要大些
李从思点头:“重新圈地扩建了,我们的院子专门照你们南边的布局造的,带你去好好逛逛。”
说着脸上露出坏笑,长廊山石莲池,花了老头子不少钱呢,够他心疼一阵子了
眨眼已是十日后了,来送亲的人也要返回京都。
永宁和李从思送他们到城门口,庆陵郡王以前虽和永宁没怎么打过交道,可到了这个时候,感情蓬勃而发,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手重重的拍打在李从思的背上,一句句叮嘱他务必要善待公主,不可委屈了她。
在京中她是何等娇贵,如今嫁来北地是真委屈了,金尊玉贵的公主从此就要在这里扎根了,远离熟悉的一切,没有亲人,庆陵郡王觉得自己都忍不了,心里可难受了。
他红着眼睛第一次像个长辈一样谆谆叮嘱她要保重,以后要改改脾气,不可再娇纵了,要让自己过的好,这里毕竟不是汴京了。
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把永宁当成了侄女,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原本永宁只是有点伤感,可庆陵郡王一句句殷勤嘱咐,也勾出了她心中深藏的害怕与不舍,两人哭成了一堆,最后庆陵郡王是被人强塞进了马车。要是依着郡王不舍的劲儿,今日日落他们怕是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
朝廷的人已经走远了,永宁还是哭的伤心,李从思拥着她,手轻轻拍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哄。
回府的路上永宁一直很低落,下马车时,李从思说了句:“你不用改脾气。”
这样就很好,恣意的公主才是她,他不需要永宁委屈自己来适应北地的日子。
说完这句话他就先走了,永宁站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回到院中,众人都有点失落,之前她们感觉还不明显,如今等人一走,才深刻感受到,她们长留北地了。
“公主,赵统领求见。”
永宁收敛心神,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赵统领,赵榆,原是御前禁军,因永宁嫁来北地,皇上放心不下女儿安全,便命一千禁卫军随行,他便是这支人马的统领。
“都办好来吗?”永宁问道
“回公主,留下的五十人,臣已经安排在各处值守,剩下的人由马副统领驻扎在会州。”赵榆说道
永宁点头,未免引起西平王误会,这一千人不能留在北地,他们驻扎在会州也方便策应,以后这批人马会从禁卫军中消失,只听永宁调遣,可以说是她的私兵了。
这些人是她的底牌。
又过十多日,三公子李从安出发去契丹迎亲,西平王府又迎来一桩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