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认主,就连出远门都带着。”
说话间,这仆从已经带他们到了马厩,指着其中一匹黑马说道:“就是它了。”
李从思刚走进了几步,这马躁动不安,警惕看着来人
确实如仆从说的那样,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近不了这马的身
这么说萧将军确实是活着回到驿站,然后睡一晚无声无息地死了?
“马奴,你过来!”仆从大声呵斥着一声,顺着声音看去,永宁留意到,远处马厩角落里窝着一人
他大概二十多岁年纪,长得瘦弱,穿着粗布灰衣,皮肤黝黑,头上编制着几条小编
“这是东夷奴,,他养马有一套,平日里都是他照料将军的爱马。”仆从解释道,口气中对这马奴很是轻贱。
马奴距永宁和李从思还有一丈远时,他突然跪了下来,匍匐着爬到了他们面前行礼
“贵人万安。”
永宁和李从思被他这举动弄懵了,不解看着仆从
那仆从脸上都是得意:“东夷奴低贱,在我们契丹,他们都要如此行礼,以示对贵人的尊敬。”
就连永宁这受惯了众人行礼的公主,都觉得很是不适,这是让人行礼还是折辱?
“你起来吧?”永宁说道
那人把头埋的极低,头磕的碰碰响,吓得求饶:“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贵人面前他们都得跪着回话,这是规矩。”
毕竟是别人的奴隶,李从思他们便也没有勉强,只问了几句话,确认了当天萧将军确实来骑过马,只是萧将军跑马时这马奴回了王府,萧将军如何回去的他就不知了
原来这马奴是契丹公主的陪嫁,因为善养马,所以被叫来帮萧将军照顾几日他的爱马
素心转头打量了几次马奴,她总觉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回去路上,永宁问李从思这东夷奴是怎么回事
“东夷奴是他们的一种蔑称,契丹东部有大大小小十多个部族,契丹仗着兵多常欺压他们,被他们俘虏的那些部族男女们就被称为东夷奴。”
“这么说,他们和契丹关系不好?”永宁问道
“这是当然,那些部族受契丹欺压盘剥多年,可他们根本没能力反抗,这么些年下来,这仇恨越积越深,但我看,这马奴应是没这个胆子,就算有,萧将军也不可能让他近身,你也看到他们那行礼方式了。”
隔着那么远就要跪行,恐怕日常连出现在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何况是近身投毒
永宁瞥了他一眼,她也没说是马奴,她只是想到了其他而已
李从思盘坐在窗边,看着手中的纸张笑出声来,永宁好奇看过去问道:“笑什么?”
明日可就是最后一天了,凶手至今没有头绪,他竟然还笑的出来
“你过来看,”李从思向她招手,把手中东西递给她
这是驿站随行人员的证词,李从思让人盘问萧将军最近有否结怨他人
永宁接过看了几页,都是说萧将军平日人待人宽和有礼,从不与人结怨,看起来是个好人。
这又什么好笑的,永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李从思又从另递给她一些,示意她继续看
永宁接过看了几眼,越看眉头越紧,脸色也变的难看
“是不是很有趣?一个人竟然有两种极端的评价。”他指着那边的一叠纸说道:“那里面的人说他性格宽仁,温善,有君子之风”
他又用手指点了点手中的这一沓,“这里面的人却说他好色成性,为人狠毒凶残。”
李从思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个萧将军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弹了弹手中的纸张
“你有头绪了?”永宁惊讶问道
李从思摇头,“还没有,有些事有些奇怪,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要不要去个地方?”
永宁原以为他说的地方应是驿馆,没想到是马场
“你来这里干什么?”永宁不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她又不会骑马,况且这天色也不早了
“骑马,你要不要试试?”李从思笑着朝她伸手
骑马不是淑女做的事,马这么臭,她可不想吃苦学这个,何况,永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共乘一骑他想的美!
“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永宁语气加重,要是说不出什么,她可就要回去了
“当然是来查案的,萧将军死前不是来跑马吗?我们去找找线索。”说完也不顾她的反对,伸手就把她提到怀里跑了起来。
见永宁被吓得尖叫,他竟然还得意的笑,永宁气愤不已,用手狠狠拧起他腰间的肉转了几圈,直让他疼的冷汗直流
也不知两人依偎着跑了多久,永宁松了手劲,指着前面不远处悠闲晃荡的黑马说道,那黝黑发亮的皮毛,永宁记忆深刻。
“那是不是萧将军的马?”
李从思勒停马,把永宁抱下马背,顺势牵着她的手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见有人靠近,那马警觉抬头嘶鸣,前蹄不安地刨动着草地
“这马危险,你们远一点,它不喜欢别人离太近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永宁这才留意到树后站着八九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梳着两根小编,粗布衣衫也不掩其清丽,见到他们她似乎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揪在一起
“这是你的马?”李从思问道
听到她发问,女孩身子一颤扑通跪了,永宁见了往前走了几步把她扶了起来,柔声问道:“你叫什么?你是在看着马吗?”
女孩听到她的声音,翘起的睫毛轻抖了几下,抬眼偷看她一眼,小声说道:“贵人,奴婢叫玉奴,这是主人的马。”
“你的主人是萧将军吗?”李从思问道
女孩正要回答,旁边传来一声惊呼“小羽”
是那马奴,待看清玉奴和他们在一起,他抛下手中的鲜草跪着匍匐行来,拉着她跪下请罪
“贵人恕罪,玉奴年纪小不懂事,请你们饶恕她。”
他这一套行礼方式,永宁还是不太习惯,便说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