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灼见的人,这次没能见到,实在可惜。”
皇帝却想得更多了些,面色不明地问道:“此人经常向你提出这样的‘建议’吗?”
“这倒不曾,只是我俩在聊起水秋千的时候,话赶话说出来的。”尹溶风就知道不能像方才那么说,免不了父皇会对别人用心产生怀疑,于是连忙往回兜,“是她启发了儿臣而已。”
皇帝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什么。
尹溶风沉吟片刻,忍不住道:“父皇,儿臣有一事想跟您请教,可否只当是父子俩的闲谈?”
“自然可以。”皇帝慈祥地笑了起来,“你也很久没有跟朕闲谈了。”
尹溶风赧然道:“若是一个人出身低微,但品行高洁,敢想敢拼,为自己热爱之事付出全部努力,是不是也值得与其相知相交?”
“这是自然,这种出淤泥而不染之人,当然值得交往。”皇帝肯定道,但他顿了顿,又提醒了一句,“但风儿你太年轻,缺乏识人的经验,还需再谨慎些,千万不要轻易托付真心。”
尹溶风连忙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皇帝政事繁忙,没有坐多久,聊了几句就先走了,殿内只剩下皇后与尹溶风两人。
“风儿,你方才所说的那位技手,是不是就是邱小五?”皇后试探地问道。
尹溶风点头道:“正是。其实若不是这次她感染了风寒,我也想让母后与她相见。”
“起初我还怕他用这些技艺讨你欢心、牵绊你。”皇后舒心地松了口气,“若是这位邱技手能助我儿,母后也不怕你们过从甚密了。”
若要是能过从甚密,那倒也好了。
尹溶风落寞地想。
马场这边,之后的四五日,邱岚和桑原在各自师父的指导下,进展飞快,基本上已经学会了骑马,也跟自己的坐骑建立起了非常良好的关系。
胜春本就通人性,跟邱岚熟悉得也快,一人一马配合得非常好,邱岚骑马的时候已经再不会觉得害怕。
桑原的那匹公马虽然过分活泼,但足够聪明听话,现在他俩也已经成了好朋友。
两人都觉得学得差不多,不好意思再多住下去,于是打算告辞,在临走之前还赛了一次马,结果跟上次比试一样,平局结束。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不仅雅居的小厮把这几天他俩吃穿住用的各种东西打包好给他们带走,甚至两匹马也要送给他们。
马场外,邱岚和桑原紧张地对视一眼,均是十分意外。
“这不太好吧,马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邱岚婉拒道。
桑原也点点头:“就是,这是殿下的马,万一我们照顾不好怎么办?”
“两位无需担心,会有驯马师定时去两位的百戏团里去给马儿检查身体。”送他们的小厮笑道,“而且这是殿下的命令,两位若是不收,我们不好交代。”
这倒是,他们是奉命行事,就算拒收也不好为难他们。
邱岚和桑原低声商量了几句,决定先收下再说,反正睿王殿下有这么多马,不会吝惜这两匹。
于是两人道了谢,分别骑上马,慢悠悠地往京城方向赶去。
“对了,你这匹马叫什么?”邱岚其实很喜欢胜春,这次能把它带回去,确实省了不少事,总比她再买新马从头适应的好。
桑原摸摸大黄马的鬃毛:“它还没名字,只有马场的编号,叫丁三一。”
“这倒挺像个人名的。”邱岚忍不住笑道。
“既然是我的马了,我的确要给它重新取个名。”桑原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就叫沙尘暴吧,多有气势!”
邱岚:“……”
“这里空气这么清新,满眼都是绿色,你管人家叫沙尘暴?”她觉得这娃脑洞可能坏了。
桑原洋洋得意:“纪念一下我的家乡。”
“你可真有创意。”邱岚十分无语。
进城之后,路上人多了起来,他俩怕失控,便攥紧马缰绳,显得更加谨慎了一些,好在两匹马都比较冷静,并没有尥蹶子的迹象,驮着他们悠然地穿街过巷。
经过睿王府门口,两人不约而同勒停了马。
“咱们是不是该送点谢礼给殿下,表示表示?”桑原苦恼道,“可他什么都不缺,我都不知道买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
看着肃穆的王府大门,邱岚道:“送不送是我们的心意,入不入得了他的眼,那是他的事。”
“那送什么?你也给我出出主意呗?!”
邱岚想了想:“要不做点糕点什么的,亲手做的,比买的有心意,殿下若是不吃,也能赏给别人。”
“对!你女朋友会下厨!”桑原厚脸皮地问,“能不能算上我一份?”
邱岚白了他一眼,沉着脸道:“好吧。”
两人合送总比她一个人送好,不然又把刚刚扯远的距离拉近了。
邱岚想好了,界限必须划得清晰明确,如果不够明显,那就再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