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错过我们岚姐儿的比赛!”方丝雨也道。
邱岚抓住这个机会调侃她:“要见未来公婆,你不紧张吗?”
“诶呀,你瞎说什么!”大大咧咧的方丝雨一下子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觑了张夜明一眼,小声咕哝,“八字都没一撇的事!”
张夜明脸也有点红,但他肤色黑,红得不明显,看见方丝雨都不好意思,赶忙岔开话题。
“小岚,你这次出了更大的风头,邱家几次都没害成你,会不会再出手啊?”
“哼,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邱府里,邱家老祖宗听了下人的汇报,攥着帕子的手狠狠拍在了椅子扶手上。
上次的投药案,那位大管家将所有罪责一力承担,也坚称是自己与邱岚有私人恩怨,才暗地里找人栽赃她,没有将任何人牵扯进来,于是他求仁得仁地被判了流放,去遥远的南疆,在大熹朝和君里南国的边境上做苦力。
老祖宗痛失一名心腹,眼下也没有得力的人能立刻挑起担子,帮她打理邱家的事务,最近很多生意都乱了套,下人们也不安分,纷纷搞一些吃里扒外的小动作,害得她一把年纪了颇为头疼。
于是她仍将这件事归罪于邱小五,憋着一股劲儿要整他。
下人佝偻着腰,毕恭毕敬地问道:“那老祖宗打算怎么办?我看他跟睿王殿下的关系好得很,一时半会儿是挑拨不成了。”
老祖宗蹙眉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记得之前那崔由曾经汇报过一件事,说邱小五跟张家婶子举止亲昵,似乎不合姨甥之礼?”
“是有这么回事。”
“去给我查查他俩。”老祖宗叹了口气,“也怪我疏忽,见了玉佩就认定了他的身份,其实说起来,怎么也得去查验一番、验明正身才行,若是张家抢了邱念远的玉佩给她外甥,对我们邱家起了攀附之心,我这一番劲儿算是白费了。”
下人立刻行礼道:“明白,小的一定把这事儿查得明明白白!”
接下来,一天时间转眼就过,很快来到了峭云团和另一个叫金宵团的百戏团的比赛日。
之后的比赛尹溶风就不再发表讲话,现场鼓声一响,就代表比赛即将开始。
两个百戏团的技手一同登场向观众们示意,峭云团十个人,一水儿白色“祥云”长棉袄整齐划一,显得气场很足。
桑原还特意往邱岚坐着的技手观战坐席那边看过去,冲她挤眉弄眼的,炫耀自家队服好看。
邱岚:“……”
不就是多了个绣花么,嘚瑟什么!
其他百戏团有意识去做统一的水秋千比赛服,但没有想到连棉袄都做成一样的,前天松茂团统一着装亮相之后,大家都受到了启发,纷纷找裁缝铺去定制,只是时间还短,并没有赶制出来。
估计下一轮,再登场的百戏团就都有制服穿了。
其实第一场比赛就已经在京城引起了很大的讨论,街头巷尾都有百姓对此津津乐道,第二天清晨就印制出来的大熹小报第一篇文章就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这前无古人的水秋千联赛。
要说口口相传使得水秋千在底层百姓中掀起了空前热潮,那么这小报的效果就是让一些读书人也注意到了这场盛事。
他们本身对水秋千没有兴趣,只会在意文雅一些的、比如马球这种早就在贵族阶层兴盛起来的运动,反而还对水秋千持怀疑态度,毕竟二十年前因为先皇儿戏一般的比试,害大熹失去了几座城池,朝中始终有人反对皇家过度重视这种技艺。
但水秋千联赛却让他们感觉到,若是将技艺还归于民,不仅能创造经济效益,还能促使百姓强身健体,更能让这项技艺下沉到社稷之中,技手们磨炼技艺,不再是为了给皇帝表演,而是跟百姓们真诚交流,凭借自己的技艺赚取佣金,这其实是一种良性发展。
于是有些读书人或者已经在朝为官的小官员也买了这第二场的门票,过来感受一下。
除了这些,京城赌坊还出现了针对联赛的□□项目,现在循环赛,他们就赌每一场两个团的分差——毕竟谁家技艺更胜一筹,这都是有数的,拿谁分高来赌没有意思,赌分差区间才有挑战性。
对此,尹溶风的意思是先观望,只要没有闹得太过分,这事儿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它来帮忙宣传。
因此这第二场比赛的现场也十分热闹,看台上座无虚席,连打赏环节都提前开始,前几位技手比赛结束,就有生意人忙不迭地以实际行动向他们表示支持。
只是峭云团和金宵团的名气不如松茂团,显然今天的打赏金额暂时还没喊起来,目前只有五贯钱、十贯钱这样的金额。
桑原抽签结果排在前列,他第七个出场,自认为跳得不错,拿到了三十一分的成绩,只比邱小五低半分,在他来看不算什么——没准下一次就超过她了。
他从水池里爬上岸,对着观众席行礼,悄咪咪地看了贵宾席的尹溶风一眼,心想,再怎么说我和邱小五也是睿王殿下的左膀右臂,殿下给小五打赏八十八贯,总不能给我少了吧?
谁知接下来,工作人员的大嗓门回荡全场:“邱公子打赏技手桑原,钱一贯!”
桑原:“……”
邱小五,你还能再抠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