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女子的哭声后，他凭着本能举起打光的手机，转身照在女子脸上。
他看见了泪流满面的周云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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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夏清百猛地挣扎着弹跳起来，脚下一滑，正好从椅子上摔坐在地面。
这是哪？这是什么时间点？他好一会儿都没有摸清楚情况，第一反应是去看自己的腕表，发现三根指针又一次地逆向转动。
“醒了？”阮城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夏清百一只手搭在医院病房外的椅子上，坐在地上转头仰望阮城：“你怎么在这？这是几号？什么时间节点？”
“用不着问那么多。”阮城双手环抱在胸前，“是正常的时间节点，姜忆出事后，你没有回到过去。”
“你怎么知道现在这个我不是未来穿回来的？”夏清百没好气地说，“于胜安和阿姨呢？姜忆没事吧？”
“他们进去看姜忆了。”阮城说，“你这一次没有回到过去，可能因为现在还没有到十一点，未过你昨天发现手表开始逆转的时间节点。”
夏清百不解：“那又怎样？”
“我是忽然想到的，不知道这个猜测对不对。”阮城回答，“手表转一圈，是十二个小时，假设你发现指针逆转的时间是在十一点，不管是正向转动还是逆向转动，经历过二十四小时后又会回到十一点这个位置，新的一天开始，和第一天一样，你无法回到十一点之前的时间节点。”
“好复杂。”夏清百摊摊手。
阮城沉思片刻，继续说：“从十一点开始，如果是正向时间，经过一个小时后，指针应该停在十二点的位置，但是你的手表指针逆向行走，经过一个小时后，停在十点的位置。你回到过去的方式是逆向转动指针，按照昨天的实践来看，当你身处十二点时，只能回到十一点到十二点这区间的时间节点，也就是指针逆向转动时，经过的正向时间范围内。”
“经过六个小时，不管是正向转动还是逆向转动，指针都会停在‘5’这里，只要是正向时间走过的范围，你都可以穿过去。”阮城说，“总之十一点可以看成是一个起始点，到晚上十一点时，正向时间和逆向时间会让指针再次重合，我猜，指针要么会正向转动十二个小时直到早上十一点，要么就是停滞，这段时间内指针和正常时间没有相反的变动，所以这期间可能没法穿回过去，也没有办法在早上十一点之后，穿回到这之前的时间节点。”
说完后他补充一句：“我猜的。”
这个临近的时间点，让夏清百脑海中瞬间浮现一张青涩惨败的面容。
“你知道吗，我刚才确实没有回到早上，姜忆出事的时候。”夏清百说，“但我好像、应该？是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阮城问。
“我看见于胜安和高中时期的姜忆在一起了，他们俩早恋。于胜安骗他妈说自己在学校上晚自习，其实是送晚上在店里打工的姜忆回家。”夏清百说，“结果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回家的时候，被于胜安的妈妈给抓到了。”
“于胜安他妈就狠狠地打他，姜忆转身跑掉了，于胜安就去追，追到一个阴暗的巷子里，听见有人在求救。”他没法让自己控制住去回想于胜安惨死的一幕，“一个男的拦着周老师不让她走，想猥亵她，于胜安就上去阻止，他们俩好像打起来了。”
阮城平静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涟漪：“然后呢？”
“然后……他们怎么打的我没看见，我就听见周老师在大喊来人啊来人啊，我冲过去一看——”夏清百深吸一口气，“于胜安靠在墙边坐地上，墙上有一颗钉子，那男的用力推他的时候没注意，钉子就……”
他又一次仰头望着阮城：“流了好多血，我猜他可能是死了，然后我就醒了。”
阮城也跟着深吸一口冷气，他跟夏清百对视着，彼此都在眼中看到了不解和困惑。
片刻后夏清百才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那个梦太真实了……以至于我都快分不清楚，到底是今天早上姜忆为了救周老师脑部受伤是真的——还是梦里于胜安为了救周老师被刺穿后脑勺失血过多而死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