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周云梓可能在音乐教室上课后,洪晋压了压头上的帽子,进入教学楼找到他们说的音乐教室。
这会儿好像是课间休息时间,音乐教室里只有学生,并没有看到周云梓的身影。
洪晋站在门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生怕错过周云梓,以至于保安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都没有发现。
“你找谁啊?”保安突然发声问。
洪晋吓了一跳,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转过身来用眼珠子打量着保安,声音很低地说:“我找周云梓。”
他这身可疑的衣着引起保安疑心,保安皱着眉将洪晋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重复问道:“你找周云梓?你是她的什么人?”
糟糕了。
这该不会是周云华的人吧?他会不会向周云华报告?
洪晋在脑中盘算着所有一切可能性,当保安又一次发出逼问时,他果断地出手了,一拳打在保安脸上。
保安摇摇晃晃地朝后倒退几步,并没有倒下去,洪晋急慌慌地冲进音乐教室,大喊一声:“周云梓!”
并没有人回答他,倒是坐在第一排的女生,也就是谢致宁抬头看着他:“周老师还没有来。”
洪晋将她一把拽了起来:“你,带我去找她!”
谢致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露出一丝害怕:“我也不知道周老师在哪里……”
这时候保安也从外面冲了进来,拿着警棍朝洪晋大喊道:“把学生放开!跟我去保安室解释一下身份!”
洪晋二话不说,他抽出枪,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顿时教室里响起阵阵尖叫声,就连保安也被枪响吓得抱头蹲地,洪晋一手抓着瑟瑟发抖的谢致宁,一手持枪在吓坏了的学生们面前晃动:“都不准动!不准喊!谁不听话我立马朝他开枪!”
他松开手,吓得不轻的谢致宁立即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发抖。
洪晋一脚踹上音乐教室的门,手里的枪指向前方,慢慢地绕着讲台走了一圈,找出先前被拿来捆书的绳子,丢在谢致宁面前:“去,把他们的手都捆起来。”
谢致宁蹲在地上腿软得站不起来,她一个劲地摇着头,抽抽噎噎地哭泣着。
洪晋被哭得有些烦躁,他想把谢致宁拎起来,作为人质带着走出去询问谁知道周云梓的下落,就在他伸手时,谢致宁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勇气,她哭嚎着往后退缩,还将离她不远的另一个人推向洪晋:“别抓我!你别抓我!你要抓就抓她!”
无所谓,只要有一个人质就好,洪晋想都没想,顺手将谢致宁推过来的人抓住了。
那个人正是乐灵珑。
她显得比哭闹大吵的谢致宁更加冷静,既没有哭叫也没有腿软走不动路,这让洪晋十分满意。他用枪指着乐灵珑的脖颈间,推搡着乐灵珑打开门朝音乐教室外面走。
“我找周云梓!”洪晋让乐灵珑站在门外,自己则借助乐灵珑身体和门板做遮挡,“立即让周云梓来见我,否则我就对学生下手!”
在他刚才进音乐教室的时间,保安已经通知学校并且报了警,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很快就赶到这里来,看见洪晋挟持乐灵珑的一幕时,差点腿软地跪到地上去。
“放了学生!有话好好说!”年级主任高举起双手,“别伤到学生,你有什么要求告诉我,我给你解决!”
洪晋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又一次一字一句重复道:“我要周云梓,来见我!”
“周老师今天还没有来!”年级主任说,“你先放了学生,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洪晋轻嗤一声:“我就是警察,你当我不知道制服歹徒的方式呢?”
年级主任傻傻地望着洪晋:“你是警察?那你为什么要持枪闯入学校?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因为我走投无路了!”洪晋咬着牙恨恨地说,“周云华那个混蛋!他夺走了我的弟弟,还夺走了我的人生,我的事业前途,如果今天还不能让他告诉我真相,我情愿立即就死在这里!”
“周云梓!”他又朝年级主任大吼一声,“把人给我带过来——”
他抓着乐灵珑的头发,枪口顶在她的下巴:“再啰嗦,我第一个杀她,你们要不要猜猜,我的枪里有几颗子弹,能杀几个学生啊?”
年级主任吓得一个哆嗦:“我给周老师打电话!我马上打!”
洪晋冷冷地看着他打。
在这个过程中,乐灵珑一直都表现得十分冷静,哪怕是枪已经贴在她的皮肤上,也只是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却没有像谢致宁和那些离得还很远的学生一样,被吓到崩溃大哭大喊。
周云梓的声音从年级主任的手机中传出:“喂?”
“周老师,周老师你在哪啊,你快来学校,出、出大事了!”年级主任开了外放,哆哆嗦嗦得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有人要找你,他有枪!他挟持了学生!”
学校外面很远的地方响起警笛声,周云梓在电话那边失声大喊道:“你说什么?谁找我?”
洪晋又一次地举起枪,朝天花板开了一枪,震耳欲聋的枪声足以让电话那端的人听见:“我是洪晋,你在哪里?”
周云梓好像隔着电话都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她许久都没有说话,这时候电话里传出来男人的冷笑声:“洪晋?什么时候警察都可以冲到学校里去开枪了?哦,对,差点忘了,你还不是警察了,非法持枪械,你说你会有什么下场呢?”
“我有什么下场,我不在乎!”洪晋说,“但是你,周云华,我要让你下地狱!”
“我要知道真相!”他远远地朝手机大喊,“周云华,我今天就是要鱼死网破,你不来,我就用我的枪杀了这些学生,有几颗子弹,我就杀几个人!”
周云华冷冷地笑起来,他在电话那端说:“电话挂了,打给我。”
被洪晋一番话吓得哆哆嗦嗦的年级主任忙不迭挂了电话,洪晋单手拿着枪,单手拿出手机,又一次和周云华通话。
周云华只在电话里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的弟弟,他的尸体,就在这所学校实验室的福尔马林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