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陛下驾崩,太子即位,长乐公主自请前往边关,几年后,边关起了一队娘子军。
却不知,瑱北人打进来的时候,秦王女是否在瑱北王身边,而长乐公主被乱箭射中后,是否感到终于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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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竟也就这样慢下来。宋云归已知道她想改变的事情太多,她急不得。
给父亲的信,前日她已守在怡红楼门口亲自递给了他。
变卖了首饰的钱,除下给云兮的,她用来在南城租了间地方。
上京权贵云集,东西向的长安街两侧,端的是锦绣繁华、软红十丈。
而长安街的南北,则是平民百姓聚居的地方。
那些在京求学的考生,自然也在这里。
她又找了师傅打了书架、桌椅。
至此,那钱已所剩无几,这两日她不得不和拂冬自己研究起如何刷墙的事情来。
而长乐公主也要来了。
宋云归一面向观中监修学习修葺事宜,一面留意着正在监修指挥下为正殿立柱上桐油的几个伙计。
玉真观接待过的贵人数不胜数,公主来临当日桐油竟然未干,又教一个与玉真观毫不相干的随从借此生事,那绝不可能。
可陛下雷霆手段下,竟也只查出了这一位随从。
究竟是没有查出,还是查出来却秘而不报呢?
“监修,听问公主即将入观,这两日上漆,可有影响?”
那监修有些奇怪地望了宋云归一眼,似是在惊讶她会这样问,只道,“若像从前,大概也就罢了,只是这一回,真人特地交代了,将仪式挪去偏殿了。”
纯阳真人?
监修微微抬了抬视线,似是在回忆真人的话,“真人说,他算了一卦,道是公主与正殿风水不和,正殿又正逢修葺,不若将仪式改在偏殿。”
宋云归松了一口气。
她不记得公主身边那秦王手下的内应的模样,正愁该如何化解此事,不想真人神机妙算。
“报慈?原来在这里,真人正找你呢。”
宋云归终于放下了心,正待安心向监修学习,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身后寻她的小童喊走了。
“报慈,公主将生何事?”
宋云归一到,纯阳真人那沉沉的声音便平稳而至。
闻此,宋云归一惊。
“您……”不是已经算到了吗?
“非也。”纯阳真人端起茶壶替宋云归斟了一盏茶,将茶杯向宋云归推了一推。
“若轻而易举便能算出人的前途命运,那由上古至今,王朝覆灭、世事变迁,我们道教中人,又岂会始终随波逐流,甘做那秦皇汉帝的仆从。”
纯阳真人见宋云归仍愣着,面上露出些许淡淡的笑来。
“前途命运不可知,察言观色却大有可为。你这几日常在正殿徘徊,又常向人问起公主拜师礼的事宜。我知道你有前世的记忆,因此推断公主怕是要出事,这实不难猜。”
竟是如此。
宋云归心神先是一松,而后一紧。这样看来,她许多事做起来都实在反常,若是有心人留意,她只怕……
以后还是要多小心才是。
她将公主之事告诉了纯阳真人。
末了,她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方觉神思松快了些。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纯阳真人拂了拂长须,转头望向窗外。正是上午太阳正烈的时候,他的眼睛却仍毫不动摇地直视那日光。
“倘若是这样,只怕公主命中注定有此劫。”
宋云归猛地抬起头来。
纯阳真人面不改色地继续道,“即使你未卜先知,也无能为力。这是她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