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惑道。
宋云归想了想,“或许里面确实没有东西。这诗是李峤的《风》,大概这风便是谜底了。”
青娘赞道,“不错,我猜也是!”
她便把盒子塞进宋云归怀里:“我继续找!你便去卢二郎那里交谜底,若是错了,好再想,莫浪费了。”
“这……”
宋云归有些迟疑。她向四周望了望,倒有三两行人,不算冷清。
“好吧,你小心。”宋云归点点头。
青娘却没有笑她,“你也小心。”
宋云归沿着溪水返回,一路上虽遇到了不少人,却还是有惊无险,好生地走了回去。
卢二郎并卢三娘正候在那里,和沈三郎笑谈。他果然在这儿。
“女冠来了?”
沈三郎最先看见了宋云归。
卢二郎忙转过身来,看了眼宋云归手中的八角木盒。
“谜底是风。”宋云归补充道。
卢二郎递给宋云归一把小刀,笑道,“正是。这盒子用鱼胶封死了,用刀小心些。”
一旁的卢三娘忙提笔记下。
“既然是风,里面便是空无一物了?那不拆也无妨罢?”宋云归问道。
“左右我无事,那便我来吧。”
沈三郎却径直接过了刀,向宋云归伸出了手,“来。”
宋云归从善如流,将八角木盒递给他去。
“呵呵,三郎今天倒细心,接个东西还要垫帕子呢。”卢二郎在后面意味深长地笑着。
听起来话里有话。看来这迷药落实回,要落在沈三郎身上了?
她又沿着小溪走了回去,找到了青娘。
最后是一陌生郎君得了彩头,待陪众人罚了酒,一行人便下山赏菊。
宴罢,卢家兄妹立在门前谢客,卢三娘递了她秋赠礼,“你是新客,这秋赠,我这里,可是单单只你有的。”
宋云归道谢接过。
走远后,她抚了抚提盒里的香囊,转手递给了沈三郎,没看他的表情便上了马车,长舒一口心中郁气。
她和六娘早时候聊天的时候,六娘就提过,沈三郎一直刻意疏远卢三娘。今儿看着,她倒觉得他们间有故事。不过,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样的故事。
这香囊,用来送人的,必不会是她亲手做的,可他也绝不会很快丢去。
笑了一天,脸都酸了。
她靠在车壁,阖目歇息。
在这些人的眼里,她就是个物件。
沈三郎想的是他的自由和权利,世家想的是拿捏她和纳兰,却不想他们毁了她,她是否会恨会反抗。
而纳兰则看他们的笑话:他们不知道他需要她的理由,而他知道她不会吐露分毫,他若出手,也只会是因为对猎物的掌控欲。
做他们的春秋大梦。
只听那“咻”的一声箭羽啸响仿若惊雷,劈开了山中寂静,宋云归蓦地睁开了眼。
手缓缓缩回袖中。
待车外传来兵戈相伐之声,一人无声地接近,忽地掀开车帘,紧紧攥住宋云归的胳膊,要将她拽出去。
她顺势重重扑倒出去,猛地抽出袖中匕首扎向对方的脖颈,方划出一点血来,便再难进分毫。
她的胳膊被抵住了,她的手因用过了劲儿而微微颤抖。
她恨恨望着眼前琥珀色的眼睛,她看见那眼睛里反射出自己咬牙切齿的狼狈模样来。
“你又败了,姐姐。早与你说过,你不适合做这些。”
他仍用那轻飘飘的语气说着。
她垂下眼睛,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