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修好消失柜还需要一段时间,有些炼金材料还需要准备,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主要还是找个合适的位置藏起那个日记本,让它不被其他人发现,但还要保证下次来的时候他们还记得它被藏在哪里。
薇尔又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停在了一个表面起泡的大柜子前,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柜门,防备着里面可能钻出来的东西,那柜子里的确有东西,但被关在笼子里,且早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但就在薇尔彻底拉开柜门准备把日记本塞进去的时候,旁边一摞歪歪斜斜的木板箱忽然摇晃了一下,紧接着,那顶上堆着的杂物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好在雷古勒斯及时把薇尔拉开了,否则她现在或许就要被埋在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垃圾堆里了,尤其那里面还有个丑陋的老男巫的半身像,被这种重量不轻的东西砸一下绝不会多么好受。
扬起的灰尘呛得薇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透过被生理性的泪水糊住的眼睛,她的目光忽然落在地上一顶灰扑扑的锈暗的冠冕上。
与此同时,雷古勒斯忽然觉得自己手里的日记本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带着他往某一个方向走去,他定了定心神,顺着那种古怪的吸引望向一片狼藉的地面,而后正对上了薇尔的眼神。
一个猜测同时在他们两个心中浮起,魂器与魂器之间会存在特殊的吸引力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答案,因为历史上还没有另一个除了伏地魔之外的巫师制作过多个魂器,但从灵魂的属性上来看,融合才是一个人灵魂的倾向及特征。
尤其是,那是一个冠冕——在他们的猜测里,伏地魔不可能愿意放过拉文克劳的遗物,哪怕冠冕早在几个世纪之前就未曾现世过了。
就连霍格沃茨的幽灵们都没有见过,而唯一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拉文克劳学院幽灵格雷女士,一直对此讳莫如深,尽管薇尔和雷古勒斯都能看出来她一定知道什么,可是如果海莲娜.拉文克劳女士不乐意,谁也不能强迫她说出那些秘密。
但是现在,他们似乎不必寄希望于格雷女士的故事了,因为那顶冠冕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眼前这个。
日记本还在试图蛊惑雷古勒斯朝冠冕那里走去,那更像是一种作用在精神上的力量,即便雷古勒斯运转着大脑封闭术,也无济于事。
薇尔吃力地拉着他往门的方向走,终于,在离开了一段距离之后,那种古怪的影响终于消失了。
他们不顾形象地瘫坐在了杂物堆中,日记本被薇尔抢过去按在了地上,雷古勒斯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心中一阵后怕,现在已经没有人想弄明白两个魂器相遇会发生什么了。
“看来单靠我们的确搞不定,这件事必须得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薇尔当即在笔记本上给邓布利多留了信,好在他现在就在城堡里,收到信马上赶了过来。
从邓布利多的表情上来看,他也不知道城堡里还有这样一个房间,只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对薇尔和雷古勒斯说道:“你们说它会根据人的需要变化出相应的布置?这让我忽然想起来,有一次我在八楼找盥洗室的时候,偶然走进了一个摆满了精致便壶的房间。”
邓布利多的到来让薇尔和雷古勒斯都松了一口气,听到他的经历也都露出了笑容,气氛陡然轻松起来。
日记本被邓布利多教授抓在手里,他们七扭八拐回到了那个看起来像是被强酸腐蚀过的大柜子前,日记本中的灵魂又在蠢蠢欲动了,只是邓布利多无论是魔力还是精神,都比雷古勒斯高出许多,因此也更能抵抗那种影响。
薇尔从地上捡起了那顶冠冕,脑海中忽然不断地回响起一个声音,“戴上它,你将会拥有世界上最高超的智慧,你是被拉文克劳选中的孩子,戴上它,戴上它吧……”
可是冠冕中的灵魂碎片显然错估了薇尔的性格,她并不追求世界上最高超的智慧,即便她认可拉文克劳的格言——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但她并不希望那是自己独有的,因为人类,或者至少现在的巫师界,是个巨大的命运共同体。
薇尔捧起那顶冠冕,向邓布利多教授询问道:“您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只伤害里面的魂片,但不会损害冠冕本身吗?”
但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很遗憾,我并不知道这样的方法,目前已知的销毁魂器的方法,都必须给予寄存灵魂的物品本身以不可恢复的伤害,就像那枚复活石戒指,上面的裂缝就永远不会再愈合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亲手毁掉拉文克劳的冠冕了,而以后或许还会有赫奇帕奇的金杯,以及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作为霍格沃茨的学生,他们自然会感到不舍。
邓布利多也沉默着,他思索了一会儿,蓝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或许,我们该听听某位女士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