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得早些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至少救下那些本来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人。
薇尔遥遥缀在海格和哈利身后,看他好奇地看着对角巷的每一个角落,看他和马尔福家的孩子对话,看他得到了自己最忠实的伙伴——魔杖和猫头鹰……
一切都应验了,薇尔觉得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她刚想找个僻静的角落幻影移形到自己家,就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而后就倒在了地上。
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有些局促地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见她睁开眼后有些激动地说道:“沃夫林小姐,你醒了!”
“海格?”薇尔的声音依然有些虚弱,她猜测自己大概是因为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进食导致的低血糖,但她现在必须要尽快将一切告诉邓布利多。
海格被络腮胡子遮住的脸上似乎有些异样,他搓了搓手,似乎在犹豫什么,半晌递给了她一块巧克力,“圣芒格的治疗师说你只是低血糖……梅林在上,你怎么会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步?还有……算了,邓布利多待会儿回过来,你到时候再向他解释吧。”
“邓布利多要来?”薇尔有些惊讶,同时也为即将见到他感到开心,或许她马上就能将一切告诉他,不过……
“解释?解释什么?”薇尔不解地问道。
海格看起来有些生气,“当然是解释,你为什么今天会一直跟着我和哈利!”
“呃,这只是一个误会……”薇尔有些哭笑不得,“我并不是有意——似乎也不能这么说,我的确是刻意跟上去的,这些我之后会和邓布利多教授解释。”
海格不说话了,病房里的气氛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好在邓布利多马上就赶了过来。
薇尔甚至没等他开口询问,就直接说道:“教授,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确认我所梦见的是不是即将发生的未来。”
邓布利多镜片后的蓝眼睛里闪过了一道锐利的光,海格被他安排去做别的事,房间里只剩下薇尔和他两个人。
邓布利多没有直接询问她所说的梦,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之前博纳姆,我假设你还记得他,巧克力蛙的生产商,他和我说,西比尔在卡桑德拉的葬礼上为你做了一个预言,只是那个时候我还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薇尔点了点头,“‘神秘的力量渐渐觉醒’,我想指的就是那种能够在梦中窥见未来的能力,您知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并没有遗传到先知的天赋……事实上,我觉得那大概是外祖母用她的生命作为大概为我换来的……”
“所以你认为,你梦见了未来?”邓布利多轻轻地问道,看起来若有所思。
薇尔思考了一会儿,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如果您愿意,也许我可以给您讲一个故事……”
邓布利多没有组织,薇尔一边思考着措辞,一边将梦里哈利的成长故事娓娓道来。
“最后哈利和他的朋友们护住了魔法石,但伏地魔还是逃走了——这就是哈利一年级的全部……”
邓布利多递给她一杯蜂蜜水,他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直接说相信与否,“你应该知道,哈利,还有詹姆和莉莉,他们的不幸都来自于那一则预言,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时候恰恰是因为预知了未来以后,人们做出的选择,才恰恰导致了那样的命运——”
薇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道您选择放任事态沿着这条路继续发展下去?可是伏地魔会在不久之后卷土重来,届时巫师界又会陷入一片恐怖,而且……而且您也会在这场战争中永远离开我们——”
“人最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也并不追求长生或者向伏地魔一样,‘飞跃死亡’。”邓布利多的神色十分坦然,“我相信,死亡并不是终点。”
“可是如果能活下来,为什么还要选择牺牲自己的性命呢?而且比起逝去之人,留下来的人才会永远被那种悲痛折磨。”薇尔的脸上写满了困惑,“我们分明可以改变着一切——如果您不愿意相信我,我会自己去做——”
邓布利多静静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然后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变了很多,薇尔,如果是之前的你,也许并不会在乎这些,毕竟那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薇尔有片刻的失语,她心里又生出了许多愧疚,但邓布利多紧接着说道:“我并不是在责怪你,薇尔,我们都需要有一个成长的过程,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犯过错,而在之后的所有时间里,我都在尽力弥补那些过失,但有些遗憾会永远存在,如果你无法放下,只会永远被负罪感折磨。”
“那么您放下了吗?”薇尔轻轻地问,她已经顾不上这个问题对邓布利多而言是不是一种冒犯了。
邓布利多又眨了眨眼睛:“我假设你已经通过那些预知梦知道了一些。”
薇尔想到梦里的邓布利多,也许他直到让自己按照计划死去的时候,都没能彻底放下那些过去,她垂下眼帘,说道:“我也没有办法放下。”
“所以你一直在研究时间魔法?那可是个危险的领域。”
薇尔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邓布利多的关注,她顿了顿,只说了一句:“我答应过外祖母,在预言里的某个契机到来之前,我会珍惜自己的性命。”
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笑道:“预言啊……你知道,在面试西比尔之前,我原本是想取消霍格沃茨的占卜课的吗?我并不认为学生们能在那门课上学到什么东西,大多数人都会靠编故事在那门课上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来装点自己的成绩单——”
薇尔的脸腾地一下变红了,因为她恰好就是这类学生中的一个,她之前是真的没有任何占卜的天赋,选修那门课也的确是为了成绩。
这时候,邓布利多话锋一转:“可现在,就在这几年中,我听到了无数围绕预言发生的故事,这让我觉得那门课是有必要保留的,只是我们的授课方式或许需要改变……”
他的目光又落在薇尔身上:“如果我说,想要聘请你担任霍格沃茨占卜课的助教,你会愿意暂时放下神秘事务司的工作吗?”
薇尔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从没有想过——
她急切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