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你这个怪物、贱人——带着你肮脏的同类们滚出去!”
艾琳被他粗暴地推倒在地,头狠狠磕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殷红的血立即涌了出来。
莉莉和佩妮尖叫起来,塞莉娜干脆地用了一个昏昏倒地击中了老斯内普,接着转向西弗勒斯,问道:“我听薇尔说你的魔药天赋很高,家里有白鲜香精吗?艾琳需要马上止血。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大概还需要一些遗忘药水。”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迅速朝楼上自己的卧室跑去,紧接着就把塞莉娜需要的魔药拿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会儿,自己给母亲用了白鲜香精。
艾琳双目无神,她呆呆地望着空中的某一点,直到塞莉娜强行撬开老斯内普的嘴,要给他灌遗忘药水的时候,才忽然回了神。
“不,塞莉娜,你不能这么做……被发现之后,你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艾琳挣扎着握住了塞莉娜的手腕。
“只要在场的人不说,这件事就只有天知地知——”塞莉娜神情冷酷,语气也十分漠然,“还是说,你准备为了你的麻瓜丈夫,去向魔法部举报我?”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僵持着的两位成年女巫,客厅里一时寂静无声,直到艾琳虚弱的声音响起,“不,我不会……不要用遗忘药水……给他用遗忘咒吧。”
塞莉娜挑了挑眉,把手中的药水还给了西弗勒斯,“如你所愿,在那个昏迷咒之前,就已经用过了,解决了最大的障碍,你是不是可以和我仔细聊一聊,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薇尔四个被塞莉娜以“交流属于老朋友的秘密”为由赶到了楼上西弗勒斯的卧室里,并且做好了防止他们偷听的准备,薇尔和莉莉尝试了一切她们所能想到的手段,但都失败了。
佩妮不自在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又难掩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房间里与魔法相关的一切。
西弗勒斯则回到了他的坩埚前,那里正煮着一份不知名的药剂,旁边放着一本《高级魔药制作》,就好像刚刚无事发生,只是从他偶尔看向房门并时不时发呆地动作来看,他的内心显然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薇尔和莉莉也都沉默着,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凝重,只有坩埚里魔药沸腾的声音。
莉莉忽然抽泣起来,她泪眼朦胧地对因为她的泪水一脸焦急的西弗勒斯说道,“对不起,西弗,我不知道……我想我忽然可以理解你之前的想法了,虽然还是不能接受,但我在反思自己之前的态度……我过去对你的指责以及要求,都太高高在上了……我甚至自以为是你最好的朋友,可是……我真的很抱歉……”
西弗勒斯手忙脚乱地熄灭了坩埚下的火焰,冲到莉莉面前,又试图去找到一块手帕让莉莉擦擦眼泪——他甚至忘记他可以用艾琳的旧魔杖施展一个简单的变形咒了。
薇尔也在反省自己,她想起那次她因为预知梦对西弗勒斯生出的敌意与防备,她是不是过于信任那些梦境了呢?她在梦里看到的真的是未来的某种可能吗?
而即便如此,她看到的便是真相吗?
即便那是真相,在一切到来之前,她也没有资格自以为是地对他们进行指责或者说教。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麻瓜故事里那个惹人厌恶的公主,在民众因为没有面包吃而忍饥挨饿的时候,她还问他们为什么不吃蛋糕,甚至是奶油蛋糕。
【“我也要向你道歉,西弗勒斯,为我之前的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很抱歉。”】
听到她们两个都在向男孩道歉,作为这里和西弗勒斯关系最不好的一个人,佩妮也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好吧,我也为我之前对你的恶劣态度道歉,但是——”
她想了想,依然不能原谅西弗勒斯过去的行为,“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也十分恶劣,你差一点——好吧,我知道你厌恶我们这种人,并且今天也猜到了原因,但是——”
“是的,你们都知道了。”西弗勒斯打断了佩妮的话,这使她错愕又生气地瞪大了眼睛,“我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他们总是争吵,尤其是在我表现出魔法天赋之后,而我那个粗鲁暴力的父亲,是我曾经对麻瓜的唯一印象,所以我憎恶麻瓜——”
“我从来没有把这些想法告诉给任何人,你们不知道,所以不必对我说抱歉,至于你——莉莉的姐姐,”西弗勒斯转向佩妮,在三个女孩惊讶的目光里,他主动开口道:“我们相看两厌,但要论源头……是我因为对麻瓜的厌恶而对你做了不好的事。”
“莉莉每次都会因此责怪我,但是我常常不以为然……我为过去的行为向你道歉,以及,谢谢你今天对我母亲说的话。”
佩妮觉得自己大概产生了幻觉,她甚至在薇尔和莉莉疑惑的眼神里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最后发现这的确是真的,斯内普家的怪小子对她道歉了,还说了“谢谢”?天呐,她做梦都不会梦到这种事,不,她怎么会梦到她最讨厌的男巫呢?可它竟然是真实的——
这种认识让佩妮难得在斯内普面前抛下了一直刻意维持的优越姿态,她红着脸说了句话,声若蚊蚋,“不客气,而且我的话并没有什么作用……”
“好了,无论如何,停下这种客套吧,我们都该向前看了。”斯内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