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他又抬头看向邓布利多,“你们是不是依然没有将这些事告诉波特?再一次选择让他做个一无所知的待宰的猪——”
“鼻涕精!”西里斯皱起眉打断了他,但他的声音同样在颤抖,因为他在这一刻同样为这样的可能感到恐惧,可他也不知道答案,只能以同样的眼神望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那个光笼上移开,就好像他的视线从不畏惧刺眼的光芒,真的能够穿透一切看见真相,但他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希望自己能够算无遗策。”
他看向此时显得无比相像的西里斯和西弗勒斯,“是的,很抱歉,我们的确没有把这一切的起因告诉哈利……但我愿意相信薇尔。”
而在霍格沃茨,薇尔抬头看了眼时间,她的手里攥着一个不该随随便便在人前露面的东西——那是一个更高等级的时间转换器,是她偷偷在原本的时间转换器基础上改良过的,能允许人回到更早之前的时间。
如果今天的行动没能成功,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她此刻正坐在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室里,复方汤剂的效果已经消失,她也从西弗勒斯的模样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麦格教授坐在她对面,以一种不太赞同的眼神看着她手里的小东西。
弗立维教授有些担忧地在窗前踱步,目光偶尔从窗外落到椅子上被五花大绑的小克劳奇身上,最后又落到薇尔手里。
“薇尔,我现在真后悔当初帮你申请时间转换器,让你对时间魔法产生兴趣。”拉文克劳院长脸上浮现出一抹后悔,“你已经在这条路上走得过于远了,我真担心有一天……”
“教授,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始终在等待着那个契机的到来。”
“好吧,好吧,我也知道,你的确是个典型的拉文克劳,拉文克劳的确是这样的。”弗立维教授低声唠叨起来。
事实上,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要么出身于拉文克劳,要么曾经差一点被分院帽分去拉文克劳,他们彼此之间多少能够互相理解,可每个人选择的路却也千差万别,但只有一个人站在了正义的对立面。
小克劳奇从短暂的昏迷中醒了过来,面对的就是三双熟悉的眼睛。
他看向其中他最陌生的那个人,薇尔丹蒂.沃夫林,他知道,他的母亲和这个女巫的母亲是表姐妹,曾经甚至关系相当密切,可婚后却没有了往来。
在醒来的短短几分钟内,他已经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表演有任何失误,而这里最令他意外的一个,就是他的这位远房表姐,于是他最后锁定了她。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嘶哑的笑声,脸上的表情有种偏执的疯狂,“有没有人可以大发善心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两位教授,以及,我的好表姐——”
这个称呼让薇尔感到一阵恶寒,她皱眉看向小巴蒂,但没有理他。
麦格教授严厉地说道:“小克劳奇,你既然还记得你母亲的亲人,就不该忘记她为了你做出的牺牲,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她?”
“牺牲?哈,如果不是我那位好父亲毫不犹豫地把我送进了阿兹卡班,母亲的身体状况也不会一落千丈,而且她可反抗不了我父亲,只能求着他在她快死的时候把我换出去,这是她生命的最大价值!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在过去对我不闻不问——不,我不稀罕了——”
“你简直丧尽天良!”
“所以,隆巴顿夫妇的事和你有关吗?”薇尔忽然问道。
小巴蒂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怎么,有没有关系不都已经盖棺定论了吗?如果我说没有关系,你们就会相信吗?”
没有人说话,小巴蒂盯着薇尔的脸看了很久,似乎陷入了一种迷幻的怔忪。
屋子里又沉默了一会儿,薇尔又一次抬头看了眼时间。
距离哈利被门钥匙带去小汉格顿的墓地里已经有两个小时了,依旧没有胜利的消息传来。
“金杯的确已经被毁掉了,对吧?”麦格教授有点惴惴不安。
“放轻松,米勒娃,想想看台上那头狮子,那是我们约定的成功的信号。”
麦格教授忽然看向薇尔:“薇尔,我不明白你和阿不思为什么一定要让哈利去面对……面对神秘人,如果只是需要他的血,其实有很多机会……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薇尔攥紧了手中的时间转换器,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因为……哈利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什么?”麦格教授忽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弗立维教授也惊讶地看着薇尔,显然,他们已经猜到了薇尔的意思。
“最后一个……魂器?”麦格教授的声音有些颤抖,“所以,所以你们让那个孩子去送死?哈利知道他要面对什么吗?”
薇尔沉默了,他们的确没有把真相告诉哈利,这对于她和邓布利多而言都是很艰难的选择,可是他们的确没能找到将那块魂片取出来的方法……
而如果再放任伏地魔肆意妄为,巫师界就会像原本的未来里一样——这一年是一切悲剧再次降临的开端,以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亡开始,而现在,那个孩子还好端端地待在父母身边……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不让哈利直面伏地魔,他们做好了充分准备,凤凰社和傲罗司如果不能在那里掩护哈利逃跑,那他们大概也可以离开战场了,更何况,按照计划,邓布利多教授在销毁完金杯之后也会赶过去,哈利自然可以得救,伏地魔也完全可能被杀死。
但是,只要哈利体内的灵魂碎片还在,他就依然有卷土重来的机会,甚至……最可怕的一种猜想是,他迟早会发现哈利与他的共通之处,如果哈利体内的那片灵魂有苏醒的可能,他们到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做呢?
“魂器?”小克劳奇再一次开口询问道,但依然没人理他,“原来如此,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们的救世主被邓布利多豢养只是为了让他在合适的时机去送死,哈——真想看到那一天——当然,还有你,我的表姐——”
“看起来你比两位教授知道的还要清楚——”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