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活过来的味蕾唤醒了沉睡许久的神经末梢,兴奋一路传递到迟钝的味觉中枢,进而感染到了整个大脑,似乎又顺路刺激了她的泪腺。
薇尔兴奋地含着泪冲伊利斯和莉莉点了点头,三个喜极而泣的女孩拥抱在了一起,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已经回到斯莱特林长桌边的西弗勒斯放下心来,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只是脑海中同时还闪过了一个问题,“是什么原因让薇尔的味觉和嗅觉恢复的呢?”
这个问题现在没有人能回答,当事人正忙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她亲近的人。
当天晚上再一次在有求必应屋见到雷古勒斯的时候,他看起来比薇尔还要开心。
薇尔扑进他怀里,有些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他刚结束魁地奇训练,来之前刚洗过澡,甚至头发还带着些湿意。
洗发水或许是薄荷味的,给初夏带来了一股清新的凉意,可他的怀抱有着青草的香气,让她想起被太阳晒过的草地,想懒洋洋地躺在上面小憩一会儿。
不过现在他们都太兴奋了,肯定是无法进入梦乡的。
薇尔窝在雷古勒斯怀里做了个小测试,最终发现她的味觉和嗅觉现在估计和重感冒的病人类似,可惜这可不是一两瓶提神剂就能治愈的。
“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或许我们能找到让你早些恢复的办法。”
薇尔摇了摇头,她最近的生活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上课,吃饭,睡觉,去图书馆,做些小实验,和雷古勒斯约会,有比赛的时候去魁地奇球场……连预知梦最近都没再做过新的了。
就在这时,放在一旁的通讯笔记本中,有一本突然发出了光——这是薇尔改良之后表示有新消息的反应,而这个笔记本,是用来和邓布利多联络的。
薇尔和雷古勒斯对视了一眼,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魂器的事,不过他们暂时还没把这件事和薇尔的恢复联系起来。
笔记本上只有一句话,【薇尔,如果有空,请到校长办公室来一趟。】
这句话的语气有些急切,让他们不由产生了一些不太妙的联想,难道是邓布利多在找寻和销毁魂器的过程中受伤了?
“我和你一起去。”雷古勒斯紧紧握住了薇尔的手。
只是这时候,他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薇尔的亲人。
薇尔跑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还没等她准备说出口令,门就直接从里面打开了。
顾不上犹豫,她拉着雷古勒斯跑上楼梯,但出乎意料的是,邓布利多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后,只是看起来脸色有些憔悴,脸上的神情像是在回忆什么,表情有些复杂。
薇尔稍稍松了口气,在看到邓布利多两只手都完好无损的时候,心已经放下了一半,至少梦里那种可怕的焦黑状没有出现。
雷古勒斯也脱下了隐形衣,看到他的那一刻,邓布利多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但是因为太快了,薇尔和雷古勒斯都没有注意到。
而对雷古勒斯而言,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以前在这里总会亲切地和他打招呼的菲尼亚斯的画像,这次正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邓布利多和蔼地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推到他们面前。
薇尔定睛一看,正是她在预知梦以及关于伏地魔的回忆里看到的那枚冈特家的戒指,上面镶嵌着一枚黑色的石头,还刻着佩弗利尔的饰章。
老实说,这枚戒指看起来不像是能被一个自诩高贵的纯血家族视为传家宝的珍品,虽然它很大,戒托大概率是金子做的,可它的做工太粗糙了,中间镶嵌的也是个不知品类的黑色石头——而现在这块黑石头似乎被破坏了,中间有了一道很深的裂纹。
“看起来您已经成功销毁了伏地魔的一个魂器?那是不是证明销毁魂器并不会被本体即时觉察到?”雷古勒斯的眼神没在那枚戒指上多做停留,反倒是直接询问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向他的左侧转了下头,随后才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在我们的努力之下,已经向前走了一步,不过关于你后面的那一个问题,小布莱克先生,我得承认这次是我冒险了,但情况危急,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这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薇尔,我必须要郑重感谢你的提醒。”他向后靠在了椅子上,缓缓吐出一口气,“不过好在在另一个同伴的建议下,我们已经事先确认过,伏地魔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关注过他的魂器了,而销毁魂器之后他也没有异常的动作。”
【“另一个同伴?您说过解决了这件事我就会知道……”】薇尔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但她说不上来那是为什么。
但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兴致勃勃地聊起她正在恢复的味觉和嗅觉。
“我已经听说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或许我可以知道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吗?最好能具体一些。”邓布利多双手交叠在桌子上,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薇尔和雷古勒斯对视了一眼,有了隐约的猜测,也许对于他们之前的疑问,邓布利多能给出一些见解,于是薇尔想了想,答道:【“是今天下午在图书馆的时候,我想差不多是晚饭之前,大概四点多不到五点……”】
“啊哈,或许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邓布利多冲他们眨了眨眼睛,“或许你们想知道我这个时间点在做什么?”
薇尔和雷古勒斯的目光都落在了桌上的戒指上,只是没等他们回答,一个声音已经抢在了他们前面,“阿不思,你的意思是,销毁这玩意儿能帮薇尔恢复五感?”
薇尔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猛地转头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飞快地跑了过去。
她几乎是瞬间掉下泪来,邓布利多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雷古勒斯有些茫然地看了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左臂缠着绷带的老人,他的步伐似乎有些蹒跚,走路一瘸一拐的,此时正向薇尔露出慈祥的笑容,但眼神里又闪过了一丝无奈与懊恼。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正看着他们,雷古勒斯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墙上的画像,菲尼亚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块画板,上面写了一个名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