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都没少啊。
“还不是胡管家那个老滑头,他本想偷偷尝尝人家夏姑娘的手艺,世子却非要退回去,无奈之下他就想用厨娘做的那盘糕点偷偷换了,谁想才刚吃了一块,世子院子里的丫鬟就来了,端着夏姑娘做的那盘送给了世子当做点心。”
“咦,那这么说,世子岂不是吃了胡管家剩下的东西去。”
“哎呦,可不兴乱说,要是被世子知道了,指不定得发脾气呢。”
“大惊小怪,这算什么啦,”那婆子说到兴头处,一时没管住嘴,“你还记得世子七岁时尿床的事吧,直到怎么搞出来的吗?胡管家守夜的时候打瞌睡,把一壶浓茶浇在了床单上。
小世子当时那个惨状呀,哭得嗷嗷嗷的,非说自己没有尿床,王爷又是个犟的,父子俩谁都不让着谁,小少爷硬生生跪了好几个时辰,后来还是王妃求了好半天的情,才将人哄走的,”
也不知是不是从那时起就记恨上了,还是留下了什么阴影,反正从那以后啊,只要过了戌时,世子就再也不喝一口水了。”
“……”
几瞬之后,屋里蓦地传出爆笑。
夏灵若实在忍不住,肩膀也跟着微微颤起。
她实在有些好奇谢司珩此刻的表情。
同时也在心里为那位胡管家默哀了一秒。
不知身后的这位冷面的世子,回去会怎么惩罚他。
想到这儿,她愈发想回头去看谢司珩,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她还假装揉了下眼睛,才徐徐转过身。
谢司珩依旧是之前那副表情。
没有羞愧,没有喜怒,仿佛于他而言,这只是一件别人口中的闲事,和他毫无相关,更不会引发他的任何情绪。
夏灵若有些遗憾的转过身,刚想伸手抱起柱子。
不想就在这时,她袖口的那朵簪花毫无预兆的掉了出来。
几乎是她在连张口都来不及的瞬间。
一袭新芽色轻纱,从眼前飘过。
谢司珩俯过身,千钧一发之际,用指尖勾住了那朵艳丽的橙色簪花。
也因此,他的位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夏灵若肩膀顿时僵了一瞬。
她被人扶住了。
准确的说,是谢司珩不得不用手搭上了她的肩。
因为失去了平衡,他全身的力量几乎都集中在了左手上,而另一只手,还得稳稳的勾住一小片花瓣的顶端。
在确保那朵簪花不被摇换掉落的情况下,将它完整的收回来。
夏灵若从震惊中回过神,刚想转头,余光中却现出了一袭如同瀑布般流淌在衣肩的长发。
隔着半掌的距离,谢司珩的侧脸尽在她眼前。
像是电影里某一帧的巨大特写,她清晰地看到了谢司珩的眉眼,他的鼻尖,他眼尾的小痣。
如同路边被夏风徐徐吹过的两朵小白花,他们意外的碰撞,又很快分离。
发丝像芦苇一样从她耳边绕过。
贴合在脸颊上,有淅淅沥沥的痒意。
呼吸轻缓于鼻尖蔓延,夏灵若一时无法适应,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直到她眼睁睁看着谢司珩终于抓紧了那朵簪花,然后像无事人一般退回原处,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谢司珩。
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眼神犀利,有一种居高临下视角,将簪花递给她。
像是一种警告。
夏灵若尴尬地接过,回过身再不敢乱动,她安静地抱着柱子,耳边充斥着婆子们百无聊赖的闲话声。
讨论的话题似乎已经从谁谁谁结婚生子,到了谁谁谁家的老丈人扒灰。
几个婆子生在后宅,见过腌臜事可实在太多。
大约是谈到了某些后宅私密,两个婆子站起身,准备将窗子和门都关起来。
不知谁动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压力让房梁发出轻微的木质声响。
夏灵若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只要再微微一动,就会有难以预料的木料摩擦的声音。
“血蛭。”
谢司珩忽然间靠了过来,用带着冷意的嗓音,又说了一句话。
夏灵若没太听清,但碍于他的行为,她惊讶地瞪着眼,不由自主朝下望去。
他他他是疯了吗?他怎么现在还敢说话呀?
好在那群婆子正聊得愉快,在轰隆隆的关门声中,那一点儿低低的嗓音并没有引起注意。
夏灵若刚松了口气。
谢司珩又靠近了些,压低声音,却也字字分明。
这次夏灵若终于听清了。
他说的是:“有血蛭,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