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作为一名崖山摸鱼工,很快被编入了一支小队。 并没有引来太多怀疑。 在这等国难关头,张世杰等人要做的,是斩断退路,防止士兵们起二心逃跑,根本没在意莫名其妙还凭空有人多出来。 这天,小队接到了一个任务,负责将船只用锁链相连起来。 李渊一概瞎搞胡来,生怕完成任务让隋炀帝得利,并不将铁链扣上,就是随随便便往那里一搭。 笑死,根本没有用。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世杰那番动员演说的影响力,也在渐渐消退,绝望的阴云又笼罩在崖山上空。 这一日,一个巨大的噩耗传来。 元军占领了崖山与外界唯一连通的海湾,宋军被严丝合缝地包围起来,形势严峻。 张世杰为了防止火攻,下令军民们在船上抹泥浆,两船之间必须放置横木。 李渊正经事完全不做,要他抹泥浆,他直接浇水和泥,要他放横木,他偏要在木头中心掏洞。 天幕前的众人:“……” 闲得慌属于是! 【宋太/祖赵匡胤】:都别拦着朕,朕真想打死他! 【宋孝宗赵瑗】:太/祖爷爷消消气,下次换到大唐的副本,我们也去消极怠工,报复一下李家人。 【唐肃宗李亨】:喂,赵瑗别乱开地图炮啊,这就有点无妄之灾了吧。 【唐高宗李治】:就是,副本百姓何辜? 【宋仁宗赵祯】:还有脸问副本百姓?看看你们的高祖在干什么! 【宋英宗赵曙】:好不要脸啊李家人。 祥兴位面的人看不到天幕。 但李渊作为挑战者,却看见了几个赵家皇帝的怒骂。 他并没放在心上。 报复大唐? 关他什么事! 他现在根本都还没建立大唐,要是这次副本处理不好,指不定一回去就要被隋炀帝杀了,哪还有建立大唐的机会。 干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必须使劲拖后腿,拖到天幕给大业位面降罚为止。 李渊刚摸完今天份的鱼,一回首,却发现有一道修雅如玉的月白身影静静站在他身后。 是陆秀夫。 这位左丞相,在正史中,是一个被认定为“才思清丽、性情沉静”的大美人。 他有一副俊雅温柔的容貌,眉目含情,春水湛湛,让人想到江南三月的漫天莺花,柔波流云。 生于江南楚州最明净的烟水,也即将葬身在崖海最明净的波涛。 质本洁来还洁去,人间于我有何哉。 陆秀夫已经观察李渊好一会了,见他始终不将锁链扣实,不由温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渊信口胡诌:“丞相,孤……我觉得,这样已经达到了太傅激励士气的目的。” 陆秀夫眉梢微挑。 李渊:“不将船只之间严格锁起,万一遇上什么变故,也便于船只及时散开活动。” 陆秀夫若有所思:“你随我来。” 几乎走过每一处地方,都有军民过来向他问好。 陆秀夫微笑着一一回应,准确叫出了每一个人的名字,就连打水的士兵都没落下。 李渊跟着他去见了张世杰。 因为海湾之事,张世杰正在大发雷霆,颇为恼怒自责。远远望去,仿佛有实体化的阴云,密密地盘旋在飞舟上空,暗淡无光。 “怎么不开窗?” 陆秀夫走过去,月白色的衣袂曳如烟云,他推开窗,海上微弱的一线天光便投射进来,照亮了室内。 “君实”,张世杰看着青年,长叹一声道,“你可以来骂我了。” 陆秀夫摇头,在对面坐下:“乱说,我如何会骂你。” 他神色温和:“近来船连成片,人皆危之,许多都跑到我那里去长吁短叹。我担心你,便过来看看。” 这个“人皆危之”,到底因什么而“危”,张世杰心中很清楚。 他眉毛立即竖了起来,像是被狠狠地冒犯到:“陆君实,连你现在都反对我,觉得我做得不对了吗!” “你的方法没有错”,陆秀夫神色沉静地说,“只是,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他清丽的眉宇间带着一抹悲伤和包容,缓缓道: “国家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而你我,又站在了这样的高位。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从容做好手头的每件事而已,战斗,厮杀,安定,或者……死亡。” 张世杰原本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却很快被他安抚下来:“君实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陆秀夫抱起一本书,对他眨了下眼,“我今天只是来看看太傅大人而已。现在,我要去给官家上课了。” 张世杰:“……” 气炸. jp 明天他就在军规里加上这条,绝对!不许!话说了一半就跑! 张世杰沉着脸地站起来:“我也要去听课。” 陆秀夫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才是太傅,官家的老师”,张世杰气恼地大步走出船舱,“想来君实不会介意我去旁听吧!” 陆秀夫轻笑着一展袍袖,伸出手:“当然不介意,世杰先请。” 一旁,李渊见大宋将相二人相谈甚欢(?),正准备找个机会溜掉。 陆秀夫却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 李渊:“……” 行吧,这鱼看来是摸不成了。 天幕上: 【晋明帝司马绍】:奇哉怪也,都这个时候了,陆秀夫为什么还要给小皇帝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