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珪忙着在庐陵给邓剡修墓,以为继,这群人现在整一个是群龙首的混乱状态。 加之浙地流民众多,尽是其他地区的百姓,因为不堪元朝繁重傜役赋税,而流亡至此,一见文祥打出“平虏”旗号,顿时蜂拥蚁聚而至。 反正南人在元朝是第四人,反正也活不下去了,干脆此反了吧! 其声势浩大,犹胜过两年前文祥奉召起兵勤王。 毕竟起兵勤王,是为了保护宋朝国祚,而平虏起义,却是百姓们选择为己谋一条生路。 哪个更有号召力,简直一目了然。 起义的星火瞬燃遍浙江各地,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其他地方蔓延。 整个江南地区的文人士绅,多有响应接洽,往来信笺如云。 于谦每花很大的功夫,帮先生处这些传讯,根据来史书的记忆,判断他们每个人到底可不可信。 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被他干脆利落地剔除。 而一些乍看起来比较边缘的小人物,也被他捞了回来,予以重用。 幕前的观众们:“……” 尼玛,于谦这是直接了历史挂,要一飞冲啊! 到这一年深秋,元廷眼看起义闹得越来越大,终于坐不住了,派来了浙东宣慰使、名将史弼征讨。 史弼武艺强悍,膂力过人,最喜欢的是弓马阖、直来直去的强攻模式,酣畅淋漓,一来制定下了正面对抗的战术。 平虏军秉承着“敌进我走,敌退我追”的策略,主打的是一个不走寻常路。 每次史弼一来,疯狂跑路,史弼气势衰颓、沮丧退去的时候,大军杀出来,直接给了他致命一击。 如此三番五次,到了次年,史弼军队直接被玩没了,连人也在一次埋伏中,中箭而亡。 此时,元廷的名将大多在西征线上,抽不身,忽必烈遂下旨,命闭关读书了一年多的张珪挂帅,率其父旧部前往浙东,征战平乱。 张珪的兵法,大半来他父亲张弘范的言传身教,小半则来邓剡。 很不幸,这两位于谦都很熟悉。 厮杀即将拉序幕的前夜,于谦先生坐在军帐中议事。 “先生”,于谦身披满柔的星光,看文祥,“我以为,光荐张弘范路都颇为灵活,绝不拘泥,张珪也当是如此,敢于行冒险之事。” “何不故作疑阵,分兵三股,卖一个破绽给他,然后一举诱入彀中?” 文祥低眉沉,眼睫上流转着一抹秋霜凛冽的光芒:“好。” 于谦与他议定了战事的诸多细节,传令下去,让各部严格按照计划行事。 夜深人静,二人俱都沉默下来。 此刻,夜风吹帘帐,原野之上,星河之,千帐灯火都已安歇坠落,唯有一片旌旗明明灭灭。 这是狂风暴雨到来之前,最后一个静谧的良夜。 于谦眺望一阵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明血流成河的厮杀,他出神了许久,目光慢慢回落到先生身上。 先生正坐在灯前,提笔写一首战地小诗。 星辉在他如雪的指尖轻轻流转,淌在纸笺上,蔓延成一片琉璃般的水河。 他在写:“青山是我安魂处,清梦时时赋大刀。” 于谦觉得这首诗调子太悲,总让人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但他不好阻止先生写诗,好趴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先生,一派望眼欲穿,希望先生快关注到他。 文祥终于不得不搁下笔:“廷益为何这般看我?” “因为先生好看……” 于谦顺口一说,立即纠正道,“不是,因为我想要这张纸。” 先生有奈,能将新成的诗作递给他:“廷益这么喜欢收集我的作品,莫非想以后为我编文集?” 于谦眨了眨眼:“好呀。” 可是他转瞬想到,他会一直仗剑守在先生身边,一直保护对方的,所以,他多半会死在先生之前。 于是他便改口道:“不不,先生定然长命百岁,还是由你己晚年来编写文集吧。” 次,文祥发表了一通战前动员讲话。 于谦随即起身,振臂高呼:“诸位,我们的口号是——” 陈英:“今东风起,大吉大利?” 张千载:“平虏平虏,赢不输?” 谢翱:“我相信我们是敌的!” 于谦朗声说:“——是「有朋北方来,虽远必诛」!” 众人:“……” 你别说,细品一下还妙。 元朝胡虏认是北人,而他们是南人,被蔑称为第四人,可不是「有朋北方来」? 一时,平虏军全员反响热烈,并决定将这句简单明了的话作为口号。 于谦十分满意。 然而,此刻的他并不知道,己铿锵有力的话语回荡在另一个时空,刷新了一名少年的三观。 …… 大秦位面。 公子扶苏正在听大儒淳于越畅谈《论语》,这时忽然看见幕上于谦的话,顿时惊呆了! 简直被打了新世界的大门,《论语》居然还能这么解读? 扶苏带着一丝奇妙的感悟,回头翻了翻书,立刻品出了不一样的滋味。 这个“朝闻道,夕死可矣”,难道不是在说,“早上知道了去往匈奴的道路,晚上把匈奴都杀死了?” 这个“君子不重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