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穆之伸手欲挽留:“等等,我批注还没好——” 宫婢早就得到刘裕号令,对他理都不理,抱着公扬长而去。 刘穆之一脸忧郁,转头目光幽幽地看着刘裕。 “咳咳”,刘裕顶着他控诉目光,义正言辞道,“穆之好好吃饭,别想着去找人谈话,外面全是人盯着。” 刘穆之这个人,一向夙兴夜寐、呕心沥血,让刘裕十分头疼。 经常废寝忘食也就算了,即是吃饭时候,他也不好好吃,总喜欢用一尺见方大餐桌,约上浩浩荡荡一大堆人。 这些人往往不拘豪门寒士,三教九流、市井人物都有。 刘穆之喜欢听他们谈天说地,论遍古今,以此作为自己独特信息来源,他觉得比较有意思或者比较重情,就会分享给刘裕。 本来吧,刘裕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谁还没个特别小爱好了。 结果一进副本,看见天幕于自己未来命运揭示,穆之死得很早,甚至连整个一统天下大计,都因此功亏一篑! 刘裕顿时傻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自己生命分一半给刘穆之,他王图霸业,真不能没有对方。 刘裕是一个从底层厮杀上来帝王,一路披荆斩棘,向垄断了朝堂数百年之久世家大族亮剑,誓做门阀政治掘墓人。 所以,他帝王路注定举世皆敌,是古往今来难度高那一撮。 向外北伐南征,需在腥风血雨杀一条活路。 他一生征战,破桓玄,击卢循,伐南燕,灭后秦,定,渡渭水,伐长安,无一败绩。 只因他知道,自己一败就是身死国亡。 而内部,还有许多对他或鄙夷,或憎恶,或恨之入骨世家门阀,用尽种种手段,希望他赶紧从高处坠落。 风刀霜剑,就只有刘穆之和他相识于微末,一路互相扶持,并肩而立,闯了许多生与死,血与火,危难与浩劫。 他们系绝非普通君臣所能形容。 是挚友、知己、同袍,乱世长夜肝胆相照,是在岐途险峰上放心将后背交给彼此,共赴征程那种系。 所以,刘裕时就想着把自己寿命跟刘穆之对半分一下,结果发现……哦豁,自己死得也挺早! 天幕说,后世人这么评价他:“宋祖以匹夫提剑,首创大业……惜其祚短,志未可量。” 惜其祚短,天不假年。 刘裕现在就是一个挺崩溃状态,想仰天长叹,他和穆之怎么会这么惨啊。 现在自己不仅没得到奖励,反而在时间长河迷失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从天幕那里获得解决寿命问题方法。 刘裕只能尽可能采取补救措施,督促刘穆之好好养生,把一切不健康因素都扼杀在萌芽之。 此刻,刘穆之公全部被搬走,等饭后一个时辰再送回来。 他无可做,只能郁闷地低头吃饭,一边叹息道:“如果真想让我省心,就赶快提拔十个八个人身居高位,帮我分担一下。” 刘裕无语,自古以来只见权臣专权,没见迫不及待找人分权。 “吃饭”,他没好气道,“哪来那么多话。” …… 穿锦官城一城春风,花枝暖日,就到了蜀宫祭祀地方。 刘裕远远地看见一个“刘”字,心头一跳,心想,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这么幸运吧,居真能摊上这种好? 等看到室内悬挂汉高祖、武帝、宣帝、昭烈帝等诸位大汉先皇画像,刘裕整个人都惊呆了。 天呐,这波稳了! 如果说,他自己从京口起义始,带着五百个人起兵打天下,是属于地狱级难度话。 那么,蜀汉北伐在刘裕眼,只能算是级副本。 蜀汉有天险,有骑兵,有天府之国大粮仓,国内还人才济济,反观他早期几乎都是水师,即便是发展了这么多年,真正能信任谋臣也只有一个刘穆之。 芜湖,起飞了! 那一端,刘穆之也发了一阵惊叹,忽而提议道:“已经到了这里,就去给先祖们上柱香吧。” “好。” 他们二人都是汉室后裔,刘裕祖上是楚王刘交,刘穆之祖上是齐悼惠王刘肥。 于是,诸葛亮刚声引导刘裕祭祀,便见刘裕手持焚香,神色肃,一一拜了大汉诸位天子。 不是后辈礼,而是帝王之礼。 我是们后继者,更是万里江山新主人。 刘裕在昭烈帝刘备牌位前多停留了一会,心道,既孤来了,就可以瞑目了。 从此千秋万载,们是大汉而非季汉,是真正汉家天子,而非西蜀之主。 诸葛亮见他动作庄肃诚恳,神情一片坚决,内心疑惑稍稍退去。 这种敬意很难做假。 莫非阿斗真在他没注意到地方,悄悄长大了? 空气,还在漂浮透刘阿斗正咬着小手绢,疯狂对着诸葛亮招手。 相父,理理朕啊QAQ 而在场之人,包括外来者刘裕,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他,阿斗只能眼睁睁瞧着刘裕带着自家相父远去,二人进入殿内,始商讨战术。 阿斗:记仇小本本疯狂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