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卿在角落里观察者官兵门的巡逻规律。
因为是半夜,官兵们略有些无精打采,恹恹欲睡。
很快,容楚卿就发现了规律,趁着他们换岗,利用他们巡逻的漏洞,成功的到了墙边。
她踩椅子坐到了墙边,跨上墙边欲跳,她蓄势待发,手臂撑起,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干练敏捷。
往下一看,吓得她六魂丢了七魄。
慕景辞一身紫袍,在墙下看着她,神情。
慕景辞本来想再找她问问细节,结果看见她鬼鬼祟祟的蹲着,而后竟然成功的避开官兵遛到了墙边。
流汗暗叹,训练还得加强啊。
于是他利用轻功先她一步进府,出现在墙下。
他开口问:“小姑娘,我昨日见你天赋异禀,想请你与我一同去找找线索,如何?”
容楚卿怕被官兵发现,跳下墙来。
她声音清灵,“大人,我叫容楚卿,是丞相大人的庶女。”
慕景辞挑眉,“好,容姑娘,你可愿意?”
“大人,我同你办案,有报酬吗?”
“报酬丰厚,跟着我不会让你亏的。”慕景辞笑。
“好,大人我答应你,小女子能力有限,但当竭尽全力。”容楚卿认真地说。
她内心欢喜,谁会跟银子过不去,阿娘跟阿姐还等着她呢。
慕景辞眯着狭长的眼眸,“容姑娘,我叫慕景辞。”
容楚卿顺从道:“慕大人。”
慕景辞微笑点头。
慕景辞先带着容楚卿去找仵作,查看尸体。
仵作名为岑砚,长的高高瘦瘦,看到慕景辞粲然一笑,洗了洗手懒散道:“慕兄来啦。”
随即看向容楚卿,“这位是?”
“容姑娘,目击者,我带她来看看。这是岑砚。”慕景辞看着岑砚又问,“发现了什么?”
“基本的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说点具体的。
死者指甲里有一些奇怪的粉末,像是女人用的香粉。”
慕景辞闻言,转头看向容楚卿,目光带着询问:“去看看?”
容楚卿应允,走到放尸体的床上,刚想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岑砚按住她的手,“容姑娘,你确定要看?最好先有点心理准备。”
慕景辞:“岑公子,我准备好了。”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谨慎和几分跃跃欲试。
之前都是在书里看尸体,还没见过真的。
她继续掀开白布,岑砚没有阻止她,而且盯着她的脸,期待着她一会看到尸体的反应。
容楚卿刚掀开一个角,手便抖了一下。
而后不在犹豫,利落的把白布掀到腹部。
她端详着面前的死者,岑砚跟慕景辞对视一眼,目光里都带着惊讶。
慕景辞走到容楚卿跟前补充,“死者是兵部侍郎陈大人,四十多岁,未娶妻,但有妾室十数个。
为人花心,对待朝堂之事还算认真正直。”
容楚卿一边听他说一边紧紧注视着伤口。
“他一定是左撇子,之前我还不敢确定,但看见伤口就好确定了。”
“左撇子?我明白了。”岑砚恍然大悟。
“我还在想为什么都是刀伤,陈大人身上的刀伤如此别致。如果说凶手是左撇子,那么就可以解释了。”
“如果是寻常刀伤,刀尖刺入身体的角度应当是正的或者微微向右斜,但陈大人身上的几处刀伤却是向左斜的。”
“在伤口有血迹的时候很难看出来,但像现在伤口并无血迹的时候就比较明显了。”
她招呼容楚卿俯身看,“慕大人你看,这几道伤口是不是左边的痕迹更重。”
慕景辞附身细看点头神色认真,“确实是这样。”
岑砚满脸敬佩,“姑娘聪慧。”
“慕兄这么聪明的小姑娘哪里找的,不如给我做徒弟吧”岑砚一脸戏谑。
“没正形,这可是我找来的智谋,怎能让你拐走。”慕景辞笑看岑砚。
容楚卿这时已经走到旁边的矮桌上看香粉。
既然是死者指甲里提取出的东西,应是极有用的。
她凑近闻了闻,忽的想到前几日在大姐姐屋里看到的那盒香粉,大姐姐说那是京中名气很高的香粉,因味道独特广受好评。
她仔细回忆……
“红袖阁。”容楚卿脑子里闪过这个名字。
大姐姐曾说这是红袖阁的香粉。
容楚卿将这一线索告知二人。
容楚卿看向慕景辞与岑砚的目光中带着兴奋。
“这香粉是前些日子里很时兴的名叫红袖阁的一家店产出的。
虽说时兴,但我们顺藤摸瓜排查总能有一点线索。”
慕景辞摩挲着下巴:“这确实是个可以调查的方向,但线索过于广,怕是不好查。”
岑砚点点头,乖巧地坐在旁边思索。
三人一起离开了大理寺。
岑砚送了送他们俩,送到大理寺门口就招招手,一边招手一边咧开大嘴笑着说:
“慕兄,容姑娘,我就先回去了,你俩注意安全啊。”
慕景辞也向他招了招手表示听到了,容楚卿在旁边福了福身。
一路无话
慕景辞与容楚卿都在想着案子。
慕景辞率先开口:“明天我来接你,红袖阁那边,范围太广,我会派人第一波筛查。
我们明天去兵部侍郎家里看看。”
容楚卿没第一时间回答,她在考虑自己白天出府的可能性。
半晌开口面露担忧:“大人,你武功好吗?
我的院子虽偏僻,但我也并不能保证白天出府不被人发现。”
“无事,容姑娘,我对把你顺利带出府还是很有把握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况且姑娘是目击证人,万一我们与犯人一次简单的擦肩而过,姑娘就认出来了呢,我需要姑娘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