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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不能(1 / 2)

辞幕尔尔,岁月更迭。

这是谢清宁重生后第六个新年,过几天就是元宵日,也是侯府嫡女的及笄成年礼,整个侯府为此大费周章的准备新年,为元宵当天的及笄之礼忙碌着。

除夕白日,侯府张灯结彩,忙进忙出,少女披着银狐锦缎斗篷,面料表面光滑细致,内里是保暖抗寒的缎子,疏落的浏海下,秀眉弯俏,羽睫密鸦如扇,眸光幽静婉约,双颊上总挂一对浅浅梨涡。

像极了览遍人间的清冷了然,淡然谪仙。

谢清宁走出书房笔直朝王如意房里前进,银耳木耳等人随之跟上。

行至房外,连声通传都没有,谢清宁推门入内,把屋外的飞雪带进来,银耳随侍,木耳站在外头待命。

王氏坐在炕上,裹着褥子备懒翻书,见女儿带了一身寒气进屋,皱了皱眉。

"娘跟你说几次了,你身子不好,今日天冷不要随意出来走动。"

谢清宁把斗篷交给丫鬟,坐在母亲身边,喝了口热茶后,眯眼笑道:"娘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体是越养越好,还把我当小孩子呢。"

王氏摇头苦笑,垂首摸着自己尖挺的肚腹,"但愿这个能比他姐姐省心。"

宁儿对外恬静,对内却顽童的调皮性子不知像谁?

谢清宁拉起母亲的手腕诊脉,王氏的目光放在闺女身上,唇角扬起一抹骄傲的弧度。

谢清宁七岁大病后,竟通了江湖术士的五术技能,山、医、命、相、卜,算命观相、医术配药都精通。

侯爷虽然备感惊喜,却不希望此事大肆宣张,为避免他人议论,是以谢清宁精通五术的事,只有父母和亲近之人才知道。

诊完脉后,银耳呈上文房四宝,谢清宁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几味药材,落笔后,吩咐刘嬷嬷:"最近母亲吃多少动,胖了一圈,安胎药寻常即可,但需饮食节制。"说完,折起方笺交给嬷嬷,转头望着哭笑不得的王氏,忍着笑意吐舌。

王氏嗔道:"你这丫头。"随即想起不好的事,脸色微沉,"过几日就要面圣了,我和你父亲自然希望门当户对,但我们都尊重你的意愿。"

言下之意就是拐着弯询问女儿想法。

南晋皇室一向有不成文的规定,女子及笄后得在宫廷里设宴,世家公子、皇孙贵族彼此相过后,才是适婚年龄,能被求娶赐婚。

表面上走形式,实则也是让皇帝掌眼,若是喜欢便可收进宫里作贵妃娘娘,替皇家开枝散叶。

但谢清宁父亲为武安侯爷谢濯,为正一品将军,得先圣祖钦赐"护国佑名",并立石碑镇在侯府门外;母亲是一品丞相嫡女,先祖仅凭一人舌战群雄,与漠北皇室签下百年交好的大功臣,群臣无不敬畏。

故而谢清宁及笄后的面圣宴会,只是走走过场,毕竟这家世显赫的衿娇贵女,不是谁都能随意求娶。

正好问到点上,谢清宁抓到机会,双眼满是祈求的望着母亲,拉着娘的衣袖,撒娇道:"母亲,今日除夕,白日的市集热闹非凡,我带着银耳她们去转转好吗?"

王氏闻言,秀眉轻蹙:"怎么这么突然?不是平常去亲戚家走动都不太愿意吗?"

谢清宁解释道:"我这不是要准备面圣了吗?"她朝母亲眨了眨眼,"我出门转转,多见世面,免得到时跟世家公子聊天被发现什么都不晓得,惹得人家笑话。"

王氏将茶搁在案几上,从刘嬷嬷手上接来手炉揣进怀里,笑道:"你这丫头,谁敢笑你啊?"说着,拉着她的手进褥子里面,一起揣着炉子:"再说了,我女儿冰雪聪明,怎么会什么都不懂?"

见母亲态度坚决,谢清宁鼓起腮帮子,撒娇不成,扮可怜行吗?

迎上女儿央求的眼神,王氏无奈叹了口气:"女扮男装,带上银耳木耳,申时前回来。"

谢清宁正有此意,感叹母女心有灵犀,顿时喜笑颜开,手抽出褥子,迅速作礼之后便一溜烟消失,留下愕然的王氏。

刘嬷嬷见一脸女大不中留的王氏,掩着笑意:"大姑娘像夫人,这不挺好的吗?"

少年皮肤白皙,眉清目秀,额头饱满。谢清宁手持轻扇,风流倜傥,身上斜了一个包袱,银耳和木耳长年在闺阁伺候,久久才随小姐出门,除夕日街上热闹繁华,不少新鲜玩意的摊贩都摆了出来,两人都看直了眼,脚步极为缓慢。

谢清宁上辈子随宋道行走江湖久了,即使多年足不出户,对这些早已腻歪。

"你们拿这二两银子自个儿逛逛。"谢清宁递了钱袋给她们,主仆默契十足,银耳两人也没废话,高高兴兴道谢后,捧着银子逛街去了。

谢清宁扫了几圈,在一棵梧桐树下,有一块不大的树荫,算命摊刚好了,占好位后跟附近店家借来一组桌椅,放在树荫下。

她从包袱抽出一杆前臂长的小竹竿,按压一个小凸点,小竹竿立时长至身高大小的竹竿,挂上白幡后,像模像样的算命摊就这么简单生出来了。

这竹竿是她上一世跟师父学的本事,除了摆摊偶尔还用来打架。

谢清宁望着自己重生后设的算命摊子,不禁一阵感慨。

刚落座,一个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宋一神卦?"

少年在摊子前驻足下来,视线落在白幡上气宇轩昂的四个大字。

阳光隔断谢清宁的视线,朦胧中,少年身着一袭白衣,气质清冷。

树影婆娑,晨光斑驳的落在少年的面颊上,谢清宁眯起眼睛,待看清来人后微微一愣。

漠北质子沈千舟。

若他在这,代表朱承允就在不远处。

谢清宁颔首,持扇轻摇,"对,客倌要算卦吗?"

沈千舟走来,一屁股坐下,笑道:"爷我熟络玉京,唯独没看过你这算命摊子。"少年声音婉转清幽,听着十分舒服,"新来的?"

谢清宁颔首,拿着木板子搁在案桌上,不多废话:"客倌要测字还是龟卦?"

"测字吧。"沈千舟提起笔,不作犹豫在宣纸上疾行。

谢清宁对这位质子殿下并无好感,因为上辈子沈千舟明知朱承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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