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卿走了后左赋仍还坐在原位,他从怀中摸出了那枚玉坠子放在手掌心中摩挲着。当年凭着这枚玉坠子和他自己在盐帮的关系基础,才三个月他便扫除了自己在盐帮的异己并执掌了盐帮。
他看着玉坠子上陈旧的刻痕,忽觉得时间过如此的快。他在十六岁时与八岁的林挽卿相识,十八岁时协助林挽卿开始做生意 ……至今日他与林挽卿已相识八年。
在林挽卿十岁被接入林府前他曾玩笑问林挽卿为什么甘心那个冰冷没有感情的地方,他能给她的东西比那个没有感情的家更好。
她说她那个府中还有她在乎的东西,他知道林挽卿这是婉拒他的好意,他无奈,只能另给了她一件信物,并告诉了她如何能找到他。只是过一年,素茶带着信物并林挽卿的计划找到了他。
“左哥哥在想什么呢,这样的入神?”
左赋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坐在他对面的人问道:“小鬼头今日怎么过来了,已经下学了么?”
梵彦回道:“今日的功课都已经学完了,所以夫子提前给我下了学,又听得武伯伯说今日姐姐要来这,便忙着过来了,只是看得左哥哥这样,我想我还是来得晚了。”
左赋挑眉问他道:“我什么样?”
梵彦不紧不慢的给左赋和自己倒了一杯香茶后才嘻嘻的笑答道:“我眼里只看到左哥哥脸上写了痴傻两字,我想这世上唯有清歌姐姐才能让左哥哥这样了。”
左赋清咳了一声浅笑道:“人小鬼大,仔细你姐姐教训你才是。去罢,也许你清歌姐姐们还没有离了这里。”
林挽卿离了左赋所在的雅阁转回了素茶在的雅阁,粉桃仍还伏在桌上睡着。素茶见林挽卿回来了本想摇醒粉桃却见林挽卿摇了摇头她便止了动作。
“让她再睡会罢,也不急于这时回去。”
素茶听了另换了壶新茶给林挽卿倒上了,她又看了眼熟睡的粉桃才小声问道:“小姐为什么就答应了那个郡主的邀请?小姐以前从未和她来往过。而且离小姐的大计已不远了,我想小姐是可不必再去费心什么了,而且我觉得那个郡主并不可信。”
林挽卿浅浅的喝了一口香茶才启唇道:“虽离大计不远了,但也不可懈怠。那个夏郡主也是玩一般的性子,不用多虑的。”
她又反问素茶道:“这些日子来你跟着我去薇安院老太太处请安可有什么觉得怪异之处?”。
“奴婢愚笨,并没有察觉什么。”
林挽卿浅笑道:“也不怪你,我怕我也是多想了。老太太对我的态度暧昧不明与以前不同,我想可能她已经开始物色我所谓的婆家了。”
“那么小姐的计划要……?”
素茶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有人敲着雅阁的门,素茶警惕的问是谁,接着便听到梵彦笑嘻嘻的在门外道:“清歌姐姐,我可以进来么?”。
素茶皱眉,林挽卿却笑说道:“进来罢!”
梵彦推门而入便直往林挽卿身边坐下了,他抱着林挽卿的手臂撒娇道:“清歌姐姐久不来见我了。”
素茶将梵彦一把扯了起来皱眉斥责他道:“你怎么如此没有规矩的跟小姐平坐在一起,夫子没有教过你什么是规矩么?”
梵彦见她姐姐发了脾气便先与林挽卿行了礼问了安,然后安静的退到了素茶的身后。
林挽卿浅笑着拉过梵彦坐下又对素茶玩笑道:“你这个姐姐未免有些苛责他了,他也只是一个九岁孩子罢了。”
素茶有些无奈,只看着梵彦道:“小姐也太惯他了,我们这样的贫贱命有今日都是小姐给的福气,就是几辈子来服侍小姐也还不完的。”
梵彦低头不说话,林挽卿又拉过素茶坐下,她对素茶浅笑道:“你比我长两岁,小时除了李妈妈外就你最是照顾我的了,别的丫鬟总喜欢往萍院跑,而你从来就是围着芜院转的,就连翠屏也是你在太太处为我讨来的。我做的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
素茶拉过梵彦跪到了林挽卿的身边道:“奴婢所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比不得小姐对奴婢姐弟的大恩。”
林挽卿也没有拉起跪在她身边的这两人的意思,只淡然地说道:“你跟我这些年素知我脾性,当年你父母亲把梵彦卖到勾栏院之后是我救出他来的不错,但我也是让他签卖身契的,所以算不得大恩。”
“奴婢知道,但小姐却从未把他作为下人使唤,还给他请了夫子授他知识,就连他名字也是小姐给的。”
林挽卿也没有说话,只任由素茶他们跪着。只一口茶的功夫粉桃便□□着醒了。林挽卿仍没有说话只抬手喝了口面前桌上的香茶。素茶给梵彦使了一个眼色,梵彦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林挽卿对着揉着眼还在打呵欠的粉桃浅笑:“醒了?”。
粉桃忽反应过来,她连忙跟林挽卿告错:“奴婢该死,居然在服侍小姐的时候睡着了”。
林挽卿让素茶倒了一杯香茶递给了粉桃:“无妨的,今日是让人乏了些,你既然醒了我们便回去罢。若这些糕点喜欢吃便让人包些回去。”
粉桃脸色微红:“不要了罢,这些都不知要花了小姐多少银钱,再为了满足奴婢们的口腹之欲而让小姐破费,奴婢们就是死也难报小姐对奴婢们好了”。
林挽卿只是笑了笑,挥手让素茶先下了楼。没一会素茶上来对林挽卿回道:“小姐,已经打点好了,想可以回府了。”
林挽卿只乘了小轿回了林府,到府时已是酉时过半了。才进芜院李妈妈便迎了来对林挽卿道:“小姐如何这时才回,今日太太院里打发了人来请小姐过去用晚膳。”
林挽卿听了并无打紧只转身吩咐素茶道:“把糕点先送到前院罢,说我晚些便过去请安。”见素茶去了她又问道:“翠屏呢?”
李妈妈答道:“三老爷前一个时辰过来了,现还在屋里等你,是翠屏那丫头在里面服侍。”
林佑赫正坐在林挽卿房里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林挽卿平日里看的书,他膝上安静地卧着一只小小纯黑的波斯猫,翠屏也只在一旁立着。
林挽卿进来也没有看林佑赫一眼只转过一架雕屏进了自己的闺房,翠屏看了一眼林佑赫见林佑赫并没有什么反应便悄悄的也跟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