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了,才对林挽卿道:“五妹妹是准备去哪?”
“去我姨娘那里用午膳。”
“你姨娘定对你很好罢。”
林茜雪心里有些苦涩,她虽是林家二房嫡出,但她出生时她母亲就难产死了,父亲过不久娶了继室祁氏,而她也被送到家庙养着。
“二姐姐若不嫌弃就和我一道去我姨娘那里一同用午膳罢,我姨娘一定很高兴二姐姐去她院里坐坐的。”
对于林挽卿的邀请,林茜雪惨然一笑拉了林挽卿的手已起坐到了亭椅上,她道:“五妹妹怕是不知,林家要与城中史家联姻,我父亲接我回来是想让我与史家拉上这根‘红线’,而我才听说老太太似乎是笃定推你上去了。”
林挽卿诧异林茜雪如此直白,将自家父亲的目的这样轻易脱口,她沉默的看着林茜雪,并未表现出什么情绪。
“史家如狼窝,讲真的,五妹妹这样好的人,我恨不能替了五妹妹,反正这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值得让我牵挂的,倒不如与五妹妹你这个人情。”林茜雪说完便手帕捂嘴小咳了起来,脸上更显苍白。
林挽卿看得出林茜雪是真情实意的,她把手搭在了林茜雪的右手手腕替林茜雪把了脉道:“二姐姐这是天生的肺虚,这暑气更不利的二姐姐病。”她说着把手边的冰壶塞到林茜雪的手中。
“五妹妹怎么会这个?”林茜雪十分吃惊,因为林家的家训为不经商、不行医两条。
“幼年时在郊外庄子上跟一个师傅学的,还请二姐姐保密,可别与府中的任何人说。”
林挽卿笑了笑,跟素茶要了一个小瓷瓶递给林茜雪道;“夏日里我不喜欢房间里放了冰,所以备了这个降暑气的药,你吃了吸气要顺畅些,暂时压一下咳嗽,晚些我写一些方子,你照方抓药,肺气会慢慢养起的。”
“难怪听府里的人说你与三叔走得近,原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我至在家庙时,三叔怕我被人欺辱,每月总会让人送来银两衣物,不知比我的生身父亲强多少倍。”
素茶见两人在这说起知心话便提醒道:“小姐,快要到时辰了,请二小姐一同过去沁心院罢。”
“多谢你们的好意,我便不去了,想不久我也该回家庙了,五妹妹有空便来看我罢。”林茜雪起身离开,临走前把冰壶还给了林挽卿,略有歉意道:“只可惜帮不到你,这个受之有愧,还你罢,我愿为五妹妹你抄经祈福。”
林茜雪走了,一抹素色的影子留在林挽卿心里,她想林府的人各色,却还有情真意切的人。
沁心院
芜院先前派了婆子递话,说林挽卿要来蕊院用午饭,吴姨娘心里不知怎么地有些抗拒,在屋里坐立不安,脸上露出焦虑的神色来。
方妈妈见吴姨娘这个情形有些担忧,她道:“主子,要不奴婢去回了五小姐,说您身子不舒服陪不了她一起用饭了?”
“不用了,那丫头是多聪明,这个小谎是哄不了她的”吴姨娘仍旧愁眉不展:“下去吩咐大厨房的人上菜罢,我去门口迎迎她。”
吴姨娘的神色如何能瞒住林挽卿,林挽卿也知道她和吴姨娘的关系随着之前的事说破也就只能这样了,现在哪怕只是表面的客气,她和吴姨娘中间也得来往。
吃完饭,林挽卿小坐了会儿,只是母女间好像并无什么话要讲,林挽卿起身正准备告辞回自己院去,吴姨娘却开口道:“那个婆子哑了,瘫在床上什么都说不出来。”
“姨娘去看她了?”林挽卿自然知道那个婆子是谁,是吴姨娘之前买通那个给她下药的人。
小厅里早只剩下她们二人,厅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关的死死地,吴姨娘颤声问林挽卿道:“是你害那个婆子变成这样的?不然你怎么说那个婆子没有机会说话了?”
林挽卿看一眼吴姨娘的神情,冷言道:“姨娘说错了,是她自己把自己害成这样的”脸上也不再挂着之前温柔的表情,她道:“若不是她自己多嘴,她也不会是这个下场,姨娘下药之事也再不会有人知道了,姨娘该高兴才是。”
“你不是若若,若若她不是这样的,我的若若心思不会这样毒辣!”吴姨娘的身子有些发抖,不是害怕,却是被林挽卿的话震惊的。
林挽卿的心里酸涩又委屈,她克制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她声音暗哑,却低笑道:“姨娘说得对,我不是若若,你的若若早死了在那碗药下,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是心思毒辣的林家的五小姐。”
吴姨娘一下跌坐在了地上,这厅里并无人服侍,林挽卿想去扶吴姨娘一把,没想到吴姨娘却大吼“别过来”随即声泪俱下,满口地喊着林挽卿的乳名。
林挽卿心如刀绞,忍不住落下泪来,方妈妈一早听到动静,连同素茶推门进来,只是眼前的场景让她们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