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花喻阡倚靠在一个柱子旁看着吹箫的徐北柠不停摇头,他跺脚道:“婧姨啊婧姨,阿浅疯了,他真是疯了,我对不起你的嘱托啊!!”
场景继续着,才子在月色下与浣衣的女子搭了话,没想到女子也是才高之人,二人高谈论阔了一番,聊得十分投机,才子认了女子为知己,本想邀女子一同回家再谈论的,但女子一笑化成了一片花瓣随水流走了,才子跳下溪水去想要把花瓣留住却忽然梦醒了,他仍在青石上睡着,松树的松针落下些在他身上,月光仍是清冷,于是才子便起身回家了,满满的可惜之情。
自此琴音与萧声一齐停了,众人也像从梦里清醒一般,心里跟才子一样满满的可惜之情。
有人带头鼓起掌来,众人都喊着好。
林挽卿本想起身下台的,但是酒劲已起有些脚软,脸上也慢慢起了红晕,台下的人看着带了一些醉意的林挽卿只道:“好一位漂亮公子,竟比女子还有风情,琴技也无双,可到我等府上为座上宾?定不会让公子像在此地蹉跎了上好年华”
徐北柠不悦,明明刚刚他已经表示林挽卿是他的人了吗,这些人怎么还敢打她的主意,但他也注意了林挽卿的情况直接上台去,他把手递给林挽卿,林挽卿一笑把手放在徐北柠手里由着徐北柠扶她起来。
林挽卿无力软软地靠着徐北柠身上,徐北柠低头在林挽卿耳边轻声道:“我扶你出去走走。”
“嗯。”温热的气扑进了林挽卿的耳朵,惹得林挽卿耳朵红了起来,鼻尖嗅到的淡淡松柏竟让她有些心安,林挽卿想定是酒劲起来了人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出去走走也好。
二楼的武栖他们也感觉到了林挽卿的不对劲,等到一楼时徐北柠已经扶着林挽卿不见了。
花沁上前安抚武栖他们道:“各位不必着急,林老板饮了些酒,现在酒劲上来了,我们柒爷陪着林老板醒酒去了,有人跟着的。”
武栖他们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他们相信林挽卿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没办法只能回去坐着等去了。
台下那些人见徐北柠扶着林挽卿走了,也不管林挽卿是不是徐北柠的人,连忙到花沁那里打听林挽卿的情况,都表示要赎林挽卿,哪怕是赎几天也可以。
“对不起各位爷,那个人是我们柒爷的,各位找柒爷去说罢。”花沁直接把事甩到徐北柠头上。
徐北柠扶着林挽卿走到了湖边一座亭子里,林挽卿坐在亭栏边看着湖中的船灯飘来飘去的,徐北柠也不打扰只在一旁陪着。
“徐公子家中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么?父母都健在?”林挽卿随口问道。
“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我母亲在我九岁那年就逝去了。”徐北柠也随口答了。
“那你父亲呢?”
“我没有从来见过他,母亲说我出生后父亲就不在了。”
“抱歉,我不该问的。”林挽卿道歉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徐北柠笑着替林挽卿理了理被风吹散的碎发,只与林挽卿接触了这几个时辰他做起这些事来也有些得心应手,像是他本该做的。
林挽卿也没有闪躲。
“柒爷对其他女子也是这样的?”林挽卿变了他的称呼,也是提醒自己,徐北柠是一个青楼的营主,这样暧昧的对她可能是习惯,不是她酒后乱想。
“不是。”徐北柠收回了手,他知道林挽卿的想法,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林挽卿,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有些与林挽卿亲近的动作就是自然而然的。
“咱们回罢,我不在武伯他们应该等急了。”其实是林挽卿犯了困,她想回去睡觉了。
才起林挽卿便踉跄了一下,徐北柠忙扶了,林挽卿知道自己这样子是走不了路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徐北柠道:“还请柒爷帮我找一个步撵,我……”话还说完便被徐北柠打横抱起来了。
“柒爷,这样不妥。”林挽卿变了神色挣扎着想要下去,奈何徐北柠却收紧了手。
“今日我只当你是一个男子,就同你送的那方帕子意义一样。”
这话一出林挽卿便无力反驳了,毕竟自家送了块帕子是事实,又抵不住困意,只能任徐北柠抱着,想着改日定说明白让徐北柠别再对她再有如此举动就行了。
徐北柠抱着林挽卿才走出几步林挽卿便在他怀里睡熟了,左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没有放手,他低头在林挽卿耳边呢喃道:“以后不许在其他男人面前喝酒,知道了么?”
林挽卿觉得耳朵痒痒的,闭着眼睛明明睡熟了却还淡淡的嗯了一声,徐北柠看着她那么听话说了一句“对不住了,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便鬼使神差的在林挽卿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跟着的人看到这一幕狠狠地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跟花喻阡一个想法,就是他们的主子疯了,真的疯了!
徐北柠本想抱着林挽卿去自己院子等武栖他们来接人的,但想到依林挽卿的性子知道后定会躲他避嫌,所以他还是把人抱回倾淮楼来,快要到时看到有人拦在路间,正是武栖一行人,但多了一个鹤景念。
鹤景念看着他的小师妹竟被一个男人抱着就气不一处来,狠狠地打量了一下徐北柠,见徐北柠长得不错气就消了一小半,他上前把林挽卿接了过来拿出一个小玉瓶让放在林挽卿鼻下让林挽卿闻了闻,林挽卿迷迷糊糊的醒了,发现是鹤景念抱着她,她挣扎着下地来看到周围景致还是倾淮楼便问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鹤景念招呼素茶翠屏来扶着林挽卿,白了一眼林挽卿道:“我再不来你就把自己卖了!”
“从来只有我卖人家的份,我怎么会把自己卖了?”林挽卿清醒了几分。
“你想想你刚刚是睡在哪!”鹤景念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感,他这小师妹素日里除了素茶翠屏从来不喜与其他人那么亲近,但今日怎么反常,况且对方还是一个男子。
林挽卿看了一下徐北柠,对鹤景念解释道:“我醉酒了,请柒爷陪我去醒酒的,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人家不可能把我随便扔在那睡吧,这不是来找你们了嘛。”
“你随身带的药呢?你醉酒了怎么不吃一丸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