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主院
严氏正与林佑宗说话,林佑宗脸上全是庆幸神色,他道:“还好前日五丫头与史家的事没有定下来,不然今日我林家的名声也会被他史家连累了。”
严氏面上虽笑着,但心里却还在犯愁,不说林挽卿这几月来的表现,就说现在林佑宗这样看重林挽卿的态度,若设计之事成功了还好说,若失败了林佑宗怕是会剥了她的皮,连带林廷轩也会受到连累。
正想着,怀琴院的丫头就来了主院报丧,来的还有府南的管事林全。
“二老爷说府南女眷具都病了,本想着请大太太去帮衬主事的,但王姨娘位份太低劳动不得大太太,二老爷又说大太太身边的陆姨娘在府中做事最全,让奴才来请大老爷的陆姨娘去主持王姨娘丧事事宜。”林全把林佑贤的意思说了。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死了便死了,你家二老爷宠倒罢了,连她死了还要给一个体面。”
林佑宗气愤甩袖,他为林佑贤拉了多少线?但林佑贤就是那么不争气,心思全在家里姨娘和花草上面。
“老爷,府里和气最重要,依妾身的意思就让陆姨娘早晚过去嘱咐那些婆子办事就行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今日还有事回不来用饭了,你自己叫廷儿来陪你。”说完抬脚走了。
严氏也来不及计较,只吩咐刘妈妈道:“让陆姨娘来一趟。”这时候最好把祁闫氏的侄儿弄进府来才是正事。
……
戊时三刻,府里各处门角均落了锁,芜院却正热闹,院里摆了两桌桌,林挽卿与翠屏素茶李妈妈一桌,其余一桌便是芜院所有丫鬟婆子。
林挽卿面前用上好的琉璃杯盛了杯昨日她喝的百花浸,这个是今日她房里无人时季尘拿给她的,并有一个好看名贵紫檀大盒装四个精致非常的小叶紫檀木盒,四个小木盒又分别装了四颗明珠,林挽卿具都认识。
“紫夜明珠、东海明珠、西母瑞珠、青痕寐珠,这是四合珠,你家主子说送我了?”林挽卿不可置信,这四合珠天下无双,举价难求,徐北柠就这样送她了?
“主子说姑娘喜欢好看的盒子这些就是送姑娘的。”季尘面无表情,语气冷淡。
“请把四合珠还给你家主子,这珠子和盒子我不能要。”徐北柠是说她送她盒子的,那装四合珠的木盒子是挺好看的,可没必要连珠子也送给她罢。
“主子说姑娘不要就让我现场毁掉。”说着就举掌要拍下去。
林挽卿无奈拦了道:“我且收下,改日我亲自还他就是了,毁了做什么。”她可不想再欠徐北柠什么。
“主子说那酒也只能姑娘一个人喝。”季尘重复了一遍徐北柠的要求。
“知道了。”林挽卿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季尘三句没有一句是离开他主子的,她不想去想徐北柠具体的意思。
正想间,莫婆子端着酒来敬林挽卿,口里说着讨好的话道:“多谢小姐赏的好酒菜,还不让奴婢们去二老爷院那边讨嫌。”
林挽卿笑了笑端起自己的酒杯与莫婆子喝了一杯,其他丫鬟婆子都一齐起身敬了林挽卿酒,林挽卿也与众人喝了一杯。
素茶拽了翠屏一下笑道:“蹄子,你还不赶快倒了酒去敬小姐去,可是你跟小姐讨了酒来喝的。”
翠屏嘻嘻笑着,给自己和林挽卿倒了酒便端起杯来敬林挽卿:“奴婢多谢小姐的好酒。”
林挽卿喝了她倒的酒笑道:“今夜就可劲喝罢,多喝下去的只不许变成泪来洗我的衣裳就不亏我赏你的酒了。”
院里的人被逗笑了,纷纷来给翠屏压酒,翠屏也敬了李妈妈和素茶的酒。
莫婆子带头说了句谚语和笑话与林挽卿听,大家也边听便喝酒吃菜,林挽卿让素茶赏了几个钱,其他丫鬟婆子便也轮流说起来。
素茶数着林挽卿喝的杯数,到十六杯时素茶便不再让林挽卿喝了,大家一看,已闹到了近三更天了,再敬了林挽卿一杯酒也就散了。
翠屏倒是喝了许多,林挽卿让李妈妈扶着翠屏直接去睡了,素茶和粉桃伺候林挽卿睡前洗漱。
“去把清安点上。”林挽卿用一根碧色的发带把青丝束在了脑后。
“小姐要弹琴么?”清安是林挽卿弹琴常焚的香。
“嗯,点好后你们也去安歇罢,我自己关门就是了。”林挽卿披了一件外衣包了睡裙往放琴的位置去了。
“小姐今夜让奴婢在房里值夜罢。”素茶有些担心,毕竟林挽卿喝了酒,前日又出了中毒的事。
“不用。”林挽卿手轻抚在琴上,这琴不是青萘,她把青萘拿给武栖带到舍茶楼去了。
素茶无奈,却不敢违背林挽卿的意思,点了香带着粉桃退了出去。
林挽卿拨了几下琴弦,却想起了昨夜徐北柠的萧声来,心里顿时乱了起来,她想定是她又醉酒了,才想起来去摸素茶为她准备的解酒药丸。
“夜深林姑娘怎么还未安歇?”床边屏风处传来徐北柠的声音,林挽卿才摸出的药丸被手一抖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徐公子夜半进入女子闺房怕也不合礼数。”林挽卿却没有徐北柠那么好气。
“亏我平日里当徐公子你是一个君子,不想是错看了。”林挽卿也是气自己怎么酒下去就想起他来。
徐北柠却没有在意林挽卿的话,他道:“信阁与醉呤楼合作的协议我看了,有些细节之事本想传书与你说的,但还是不及亲自来说得清楚。”
“那还请徐公子详说。”
果然林挽卿听说是这事也就没有太计较徐北柠半夜入她闺房之事了,毕竟徐北柠总与她避着嫌的。
“在此之前徐某还有笔帐还给林姑娘。”
“徐公子并未差我什么帐。”林挽卿又拨出两个琴音。
“史氿的东西卖了七万两,这有林姑娘的一半。”徐北柠不紧不慢道。
“这笔账不是我的。”
“七万两黄金林姑娘当真一点都不要?”徐北柠笑了一声,声如石上流的清泉一样好听。
“那就请徐公子将那一半送到凌饰阁,我让人接了。”黄金就不一样了,毕竟她刚开了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