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卿在心里暗骂一句“厚颜无耻”,要是没他,她今日也不会遭上这一事,不过她又想了想,与赫连离渊过多纠缠也不好,毕竟赫连离渊这人在她面前言而无信在先,用她为饵在后,实在不适合谈什么交易,没准她还会落得财命两空什么的。
想通后林挽卿脸上换了一副习惯面人假笑道:“王爷说得是,是臣女不自量力了,今日多谢王爷相救,望来日再不相见。”说完拉着一旁发呆的翠屏要出门去。
赫连离渊伸手拦了一下:“本王瞧着你带来的护卫都死了,看在你那么乖的份上,本王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送你一程。”
“臣女带来的车夫活着,就不劳王爷您费心了。”林挽卿绕过拦她的手,脸上表情如之前不好看起来,什么叫看在来她那么乖的份上,林挽卿简直要夸他“不愧是一个风流王爷”调戏之语说来就来。
赫连离渊见拦她不着也不废话了,他扯起林挽卿的手就往寺外停放马车的地方飞越而去,凌晨有眼色的带上了落后的翠屏。
才落地,林挽卿猛地甩开赫连离渊扯住她的手,面色不善的盯着赫连离渊,要不是怕连累徐北柠她早就让季尘对赫连离渊动手了,不过就算她有胆季尘也未必打得赢这个人,赫连离渊的卷宗记载此人武功高强。
赫连离渊让林挽卿上了他的马车,又人弄来了两套干净的衣裙给林挽卿她们换穿,但林挽卿并没有领这个情,赫连离渊也只得入了车厢催马上路。
“若今日是你心上人来救的你,你怕就不是这个态度了罢?”
林挽卿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赫连离渊,眉头轻蹙:“王爷似乎很在意臣女的心上人?”
“本王好奇而已,一个世家小姐,一个花楼浪子,这故事比话本子还有趣。”
“是挺有趣的,毕竟这个故事是臣女说的,心上人也是臣女编的,竟还让王爷上了心,是臣女之失,还望王爷见谅。”
赫连离笺挑眉看她:“发的誓也是假的?”
林挽卿眼睛里流露出狡黠的光芒:“但王爷骗了臣女是真的,那臣女的誓自然也是假的。”
赫连离渊眸色一黯,撤了嘴角微末的笑意,如初见时沉着冷脸不再出声了。
林挽卿只以为是自己骗了他才致使他变了脸,不过这个“误会”早解开早好,起码她以后不用担心赫连离渊与徐北柠会说起此事。
赫连离渊的马车离林府还有几尺地外就被守门小厮眼尖地看见了,交代门房两声就忙飞奔进了主院通报去了。
林挽卿行了礼下了马车,赫连离笺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仍端坐在马车里。
门房的人也是有眼色的,见是漓王的车架都忙上前来行礼问安,还不到半刻林佑宗又带着府中老小出府来请赫连离渊到府中略坐。
林挽卿站在一旁如外人般旁观,面上淡漠,心里却好笑了几声,她这爹说了这半天,人家赫连离渊却面都没有露过。
赫连离渊也没有出声,林佑宗无台阶可下就把目光投到了林挽卿身上,见林挽卿衣裙染泥,发髻微乱就训起话来,他以为是林挽卿这副模样才让赫连离渊不想进林府的。
林挽卿明白林佑宗的意思但也懒得解释,她只是觉得头一阵阵的发晕,不由得让翠屏来扶着她。
“女儿身体不适,先进府了。”林挽卿打断了林佑宗的数落,粗略行了一礼就要走,但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了。
府门口的人被这下吓了一跳,翠屏急忙去扶起林挽卿又是唤人帮忙,马车上的人也下车,他直接从翠屏手中接抱过林挽卿让翠屏带路往芜院去了,府门发呆的众人也随着他们进门了。
“拿本王令牌去御医院把请李直请来。”赫连离渊半路吩咐凌晨。
芜院伺候的人已经得了信,接到林挽卿后很快就安置好了,中间林挽卿清醒了一瞬,支撑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又昏睡过去后发起了高烧。
林佑宗以女子闺房不便待人把赫连离渊请到前厅去了,在林佑宗眼里这位漓王可是难见,除了朝堂就只能在他人口中见见听听了,明明是最大的靠山,但是谁也不敢靠过去,也不知道他这五女儿走了什么大运,入了稷陵三皇子的眼不算,还能让漓王帮她。
赫连离渊送林挽卿回来一事林佑宗自然不敢问出口,倒是对方难得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句,与林挽卿是碰巧遇见,林府死了护卫的是事推给了山贼,但半句没有提过稷陵三皇子。
徐北柠面色阴沉地坐在林府花厅主位上,两节手指有节奏敲着桌几。
林佑宗就说了几句话感到了上座人的不耐,他坐在下座冷汗淋淋再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末时末刻李直看完诊才来回话:“郁结成疾,加上风邪入体,就算风寒治好了,也要再舒心安静休养多半月。”语气极不客气,也是巧了,漓王难得来请他一次,次次都是与林挽卿有关。
徐北柠起身欲走,抬脚出厅前吩咐李直道:“人治好了再出林府。”
林佑宗忙起身相送,又吩咐林付安顿李直,竟也没有要去看林挽卿的意思。
李直也听过鹤景念说林挽卿貌似在林府过得不好,却没有想到过得这般不好,病得如此重了除了她那两个丫鬟十份担心外并未见林府一人去问一句。
……
三更时刻,殊院整院的灯还未灭,简易的书房内花喻阡靠梁柱上已经捂嘴打到了第四十三个哈欠了,他有点不明白了,都如此晚了,怎么徐北柠还有精神给手下的人布置任务。
在花喻阡打到第五十个哈欠时徐北柠终于抬眼问了他一句:“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自然办好了,我出马还能有错?只是,阿浅……”花喻阡换了一个姿势靠柱,“今天明明可以直接取了洛徽樾的人头,你怎么故意把人放走。”
“现在还不是时候。”徐北柠打了个手势让其他人退了下去。
花喻阡又打了一个哈欠,抱着自己的细剑往外走,口中含糊不清道:“随便罢,只要不影响到咱们的事就成。”
刚刚还满屋的人现在就剩徐北柠一个,桌案上未罩的灯烛火焰微微跳动着。
季尘从暗中出来:“林姑娘在亥时初刻醒了,在服了药后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