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呤楼
林挽卿坐在花喻阡对面,“花公子怎么不往包厢去?只有你一人来么?”
花喻阡摆下已经喝空的茶杯,“林姑娘好,今天只有我一人,就不浪费林姑娘的包厢了,林姑娘吃了么?没吃一起?”
“已经吃过了,花公子请随意。”说着林挽卿招呼翠屏给花喻阡的空碗添上了饭,自己又顺手推了盏乳汤过去。
花喻阡不好意思的喝了口汤再接过饭碗,饭他一时也没有吃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半臂横在桌上与林挽卿近了些才问道:“林姑娘是想找我问阿浅罢?”
他眼中全是“我明白”之色,他道:“我跟阿浅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办的事也不一样,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回来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找林姑娘你的。”
花喻阡认为徐北柠是会做这样事的性格,不过他想起什么似的皱起眉来,徐北柠这一去准会碰上花江那个疯子,思到此处花喻阡就有点头痛,想他了解徐北柠一样他也了解他兄长的性格,遇上那个人怎么着都会咬下一块肉来才算勉强罢了,除此之外徐北柠也不是好惹的,他不禁担心徐北柠可能会弄死花江,或者花江弄伤徐北柠。
两人都是表面礼士,实则内里都是疯子。
林挽卿对于徐北柠会第一时间来找她的事不置可否,但以花喻阡脸上的表情来看徐北柠去办的事明显不是那么轻易了结的,估计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她也收了神思,对花喻阡道谢:“多谢花公子告知,徐公子有重要东西放在了我那里,我觉时间长了不妥想急还于徐公子的,既然如此我就等他上门好了。”
又说了两句话林挽卿便不再打扰花喻阡吃饭起身带着翠屏走了,临了还让小掌柜包了些醉呤楼特色糕点让花喻阡带回住处吃。
……
才回芜院的林挽卿换上居家衣裙还没有坐下素茶面色不好看进来向她禀道:“李妈妈又来了,跪在院外,奴婢扶不起她来。”
翠屏看了一下林挽卿的神色,她低下头撇嘴又是替林挽卿感到不值小声嘟囔道:“小姐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还想要什么?难道让小姐把命给她么?”
林挽卿听到了翠屏的嘟囔,她没做理会只让素茶出门再劝又唤翠屏为她重新绾发,打理好后她才出门看情况。
李妈妈低着头从院门外跪到了院内,之前本就花白了大半的发丝再见已经全白了,林挽卿心里一阵不忍和心痛,她亲自去扶李妈妈起来与李妈妈道:“有什么事起来说话。”
李妈妈却不肯起身,双手抓着林挽卿的臂弯眼泪纵横道:“小姐,老奴不是有心的,还请小姐看在老奴伺候您了那么多年的情分上饶了我儿。”
林挽卿心一下就冷了下去,这是用情份强求她嘛?她的心就天生是冷的么?
她让翠屏和素茶强硬的扶起了李妈妈,她想,或许在知道李妈妈与老太太的人接触的时候她就应该死了心,不该觉得李妈妈或许对她还有一丝温情。
素茶亦劝道:“妈妈该知道小姐是留了情的,毕竟您儿子对小姐做的事……”
这是秋宴之事的后续,林挽卿通过季尘的调查后知道是李妈妈儿子李义让自己母亲仿着林挽卿的针脚绣了那个红色春囊,本来还要求李妈妈偷出一件林挽卿贴身小衣的,李妈妈虽不知道他儿子为什么那么做,她也还没有那么糊涂至此真的去偷拿林挽卿衣物,而她不知李义早与林蔚姌院里的人勾在一起。
李妈妈早年丧夫,只留得李义这一个儿子,林挽卿在林府虽不受宠,但乳母供养份例却是与他人相同不低的,所以李义也是从小衣食无忧受尽李妈妈宠爱长大的,只是无人管教染上了赌博恶习,更是与一些无赖混子厮混到一起与人为恶,李妈妈为她儿子收的烂摊子不在少数。
林挽卿自然不能再容忍被身边人算计直接找了李妈妈质对了这件事,结果不言而喻,林挽卿念着李妈妈与她的多年情分本不想将这拙劣的算计放心上,给了李妈妈一笔养老钱放她归家去了,而李义那边自然吃了些林挽卿给的教训,结果李义不服偏要去告官。
一个赌徒与一个世家小姐,结果可以料想,官府也只是走了一个过场,甚至都没有敢往林府来,而林挽卿知晓后便浅挖了一个李义的过错让李义终身享用土牢生活。
李妈妈伏在素茶身上不停流泪,模样甚是可怜:“老奴知道老奴知道,是我们对不起小姐,但是我儿也是受人唆使……”
林挽卿见李妈到了此时对伤害了她的事还并无悔意不禁冷笑出声:“那您应该去求我四姐姐或者老太太,这府里你最不该来求的人是我,您受了她们的好处却又来要求我大度,您当您伤害的是谁?又怎么敢拿情分来与我说些话。”
“如此妈妈与我的缘分就止于今日,愿妈妈今后安好,你我二人再不相见。”
林挽卿的话犹如惊雷炸在李妈妈心口,震得李妈妈张着口一时间忘了哭泣,呆愣木讷的摔坐在地上望着林挽卿决绝的离去的背影。
翠屏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只神色复杂地瞪了一眼李妈妈后追着林挽卿出去,素茶叹了口气,却并未去扶李妈妈。
“妈妈,小姐本想留些情面与您的,您之前在老太太那边接过那盏杏仁乳的事小姐早就知道了,她念着情分没有深究,还想着让您去磐庄养老,如今您还为一个不孝敬您又伤害小姐的人求情,实在太伤人心了。”
李妈妈完全没有想到林挽卿会得知此事,在她看来那盏杏仁乳并没有伤害到林挽卿,她慌张解释道:“老夫人说那是对小姐有利的东西,小姐用了就能好眠,我看小姐的确睡不好才接的。”
素茶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这番您自己信么?
小姐和老太太历来不和是阖府皆知的事,她又怎会如此好心,您怕只是信了老夫人说会解决好您儿子差点打死人的事罢,您知道小姐最看不得这些恶事,你不敢来求小姐,而是去投靠想害死小姐的人,妈妈您糊涂啊!”
“那东西差点要了小姐的命,要不是您之前对小姐的情不假,小姐早不容您了。”素茶扔下最后一句话也走了。
李妈妈也觉无地自容,林挽卿一直未曾亏待过她,反倒是在一些事上有求必应,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