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琴瑟齐鸣,美女献舞将士斗剑,宴会厅中一片热闹祥和。
“今日是小女的三岁生辰宴,请来了凝阳国内最受喜爱的舞女为大家献舞助兴!以及上好的美酒佳肴!今天我们共庆!”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勉强看见眼前这扇雕刻着精美浮雕的木门后透出阵阵微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正在宣讲着什么,只是声音格外模糊。
乐曲的声音盖过了外面的嘈杂,没有人注意到正有危机悄然靠近。
我是谁?这个噩梦她做了无数次,甚至已经熟悉到可以记住当乐曲唱到哪一段时屋外便会传来。
“好!跳的好啊!”这是第一次欢呼声。
“不愧是艳阳楼的头牌!”第二次。她紧张起来,接着就是编钟进入合奏,还差一段旋律!她开始疯狂的拍起门来,和曾经的无数次一样“快走!!快走!”她只能感觉到无力,甚至就连自己拍门的声音都听不见“有刺客!有刺客!!”
即使她已经泪流满面,可一墙之隔的众人始终听不见她的呼喊。
“呃啊——!”来了…她紧紧地闭住了眼,门外的守卫一个个倒下,纸窗随着刀剑摩擦皮肉的骇人声音被溅上了鲜血。
“你们是谁?来人!护驾!”乐曲声终止了,可即便那个陌生的声音不停喊着护驾也无济于事。府中的所有侍卫都已经遇害。
“快跑!快跑!”宾客们四散而逃,只剩下这场宴会的主人还站在原地“邹峰?”
她不敢再听,惊恐的蹲在地上紧紧捂住耳朵。接下来,这个男人会死。
“走!”一个年迈女人的声音,她捂住了她的嘴跛着脚费力的将她抱起向后门狂奔。然后木门被一脚踹开,一颗正在淌血的人头被用力的踢了进来“唔!!”她皱紧了眉头,她好怕…
“啊!”她猛然惊醒,又是这个讨厌的噩梦…她慌张下床,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薄汗,看着窗外雾气朦胧的朝霞冷静不了分毫。还是去老地方看看吧…她想着,用王婆的女儿送给她的梳子潦草的梳理着头发。
老地方,指的是一颗老梧桐树。500年前她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这里是哪。那时的她漫无目的的坐在这里,一天又一天,直到一个女孩出现她帮她解决了跟踪她的强盗。
那是醒来之后第一次感觉到鲜血的味道和自己那来历不明的仙术,但她来不及去想,她已经饿疯了。伏在强盗的尸体上大口大口地撕咬着吸食着新鲜的血液。她也没有时间观念,从醒来开始,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呢?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要不是没有可以反光的东西恐怕现在自己的样子就连她本人都会被吓到。
“那…那个…”当她喝完血后豪放的抹着身上的血时她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女孩看上去有些拘谨,可能是把她当做了怪物吧。
“谢谢你”女孩笑了。她很震惊,她竟然不怕!她竟然不怕诶!她很喜欢她,慢慢靠过去仔细端详着她
“我帮你擦擦吧,你会说话吗?”她温柔的掏出自己的绣花手帕,轻轻擦拭着她沾满血的脸。
“你好…”她细声细气,这地方常年没有人来根本不需要交流,或许要不是她并非人类估计已经不会说话了。
“你好,我叫王霖,是附近镇上的。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你叫什么名字?”王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她因此靠的她更近了些。
“我…没有名字,我忘记了。那个朋友…是什么意思?”她尴尬的挠挠头,如今的她和一个新生婴儿没什么区别。
“朋友就是关系很好的两个人哦,可以相互依赖可以和对方说自己的小秘密”王霖没有不耐烦,耐心的为她解答。
“那我喜欢朋友”她点点头,终于收回了自己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害怕我是记性太差所以仔细地看过你了,王霖…我会记得你”
王霖高兴的笑了“好啊,你是我第一个鬼朋友。既然你没有名字…那就叫你小无怎么样”
她飞速点头,她终于有了名字。
王霖带她回了家,帮她换了新的衣服教会了她许多知识,而且是她告诉了小无“家,就是归宿和能让你安心的地方”
那这棵梧桐树…是我的家吗…她坐在树下,她没处可去,只剩下这棵老梧桐树是唯一一个能让她感到安心的地方,这是唯一符合“家”定义的地方。
每次做噩梦她都会来这,她喜欢这里。完全失去记忆让她觉得恐惧,可这里,能让她感觉到熟悉。
王霖是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朋友,只不过在几百年前她就过世了。现在的王霖变成了一个小木牌子被王婆一家放在家里的一个叫做灵堂的地方,听她说王霖是王家的先祖,而她小无是王家的大恩人。
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即使王霖的家人还在她也不再拥有她的朋友。
如果可以找回自己的记忆就好了,她不想再这样整日无所事事。村民们也不是每天都需要帮助,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这样一个人坐在这里,就像她遇见王霖前那样。
如果可以,她想有事可做,有个目标。或者,找回她的记忆。诶…她想,那个臭道士还欠她一个要求。不过她立刻又逼自己打消掉这个想法,不行!她才不要理他呢!
凝阳国、扶风山
“玄?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前天才刚下山吗?”见到刚刚下山的诸葛玄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同门的师兄弟面面相窥。他现在满头大汗,也许是一刻不停的赶来的吧“师兄,师傅在吗?”
“在啊,就在书房”师兄呆呆的看着他快速的出现又快速的消失在了视野里“唉…怎么了这是”
叩叩。“师傅…”他停在了书房门前,努力压制着自己刚刚奔跑的喘息
“请进吧”师傅答,见进来的人是诸葛玄他先是一惊随后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样,不易察觉的笑了一笑。
“师傅…我…我来向您请罪…”刚进门的玄便重重跪在地上不敢直视他师傅的眼睛。
“哦?你何罪之有啊”师傅的话里满是毫不在意的语气,看眼前的诸葛玄冷汗直流的卑微模样他乐在其中
“我…我把照妖镜给…弄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