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景颇是怨念。
“哎呀,东楼兄,说什么呢你想说什么就说呗。”
南桑宇颇为敞亮,东楼溪的眼神还看向北姜昭。
“南桑兄说的是,东楼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东楼溪莞尔一笑。
“那下次我可要好好说上几句了。”
三人笑意见深,可偏偏都带着各自的特色。
驿站里,罗封躺在床上几乎不能起身,本来被明善礼单方面殴打就够耻辱了,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想直接找一个大夫看伤了事,却不想直接惊动了宫中,可偏偏当时他又晕了,因此什么话都让明善礼说了。
可偏偏事情起因又是因为他的手下目中无人造成,一时间只能自己咽下了这个亏。
一心只想着回到北姜,到时一定要让明善礼不好过。
只是哪怕想着这些,也始终有一丝心神留给了北姜昭。
而这忧思之下不禁让他的病更加重了。
踢踏踢踏,脚步声很有节奏的传来,一声一声敲击在人的心中,颇让人的心跟着起起伏伏。
罗封睡梦中也很是不安。
睡梦中他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看着那豪迈自如,自成一股贵气的男子,仿佛只要他站在那里,其余人只能臣服在地上。
“不,哪怕战到最后一刻,我北姜也绝不能退让,一旦退让,退的是我北姜千万无辜子民。”
那人的眼神犀利,一身铠甲,颇有万夫莫开之势。
“虽有万千,吾亦无悔,万世而已,唯有北姜民安而已。”
那人手持枪,立在前方,哪怕身中万枪,却依然直直的站着,哪怕他早已猜到了一切,可最终依然选择了自己的信念,护住了身后的万民,哪怕此后陷入地狱的是他最为疼爱的女儿。
罗封在睡眠中很是不安,仿佛做了噩梦一般。
他看着那人如鹰一般的一眼,忽然从远处而来,然后直直的立于他眼前。
“啊。”
罗封惊恐一声,忽然睁大眼睛,然后不住的喘着气。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就仿佛梦中那人血不断低落的声音。
恐惧让他想逃离,却不想身上的疼痛袭来,直接让他滚入地上。
来不及惊呼,他就看到前方椅子上一人正直直的坐在那里,一手持枪,一手正在不断的擦拭着手中的枪,而枪上的液体正不断低落。
鲜红色,就如同那人的血一般。
同样的一身玄服,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那年那人。
下一秒,前方坐着的那人忽然动了,在下一秒,手中的长枪直接挽了一个枪花,然后直直的刺向地上的那人。
罗封心神剧烈。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北姜王,不是我,我们没想害死你的。”
“罗封,你不看看我是谁吗?”
带着轻笑的声音,带着一股少年人的清脆,更带着一丝生气与活力,不似记忆中那人的厚沉。
他睁开眼睛,看到前方带着讥笑的眼神,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泄掉了。
命运终究是一场轮回,他们都逃不过。
罗封几乎瘫软在地。
“世子,我们都看错了。”
“不,你们没看错,只不过你们忘了一件事,当一个人只剩下低谷的时候,那么他以后的人生便只能是高峰,不是吗?”
北姜昭欣赏着他的绝望。
“世子,是你?”
“你应该庆幸,不是吗?”
“毕竟当年你罗家能够从灾年活下去不正是因为我北姜的善意吗,既然当初你们的命由我北姜而来,如今由我收回,也不算埋没了你们,是不是?”
北姜昭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慢条斯理,嘴角微微勾起。
仿佛天生的掌权者一般。
罗封听到这句话,却不由得整个人都颤抖了,往事不禁浮现在他眼前。
“快点吃吧,这包子还有。”
他的眼前浮现了那个温柔的女子,戴着面纱,眉眼间都是那么温柔,这一刻北姜昭的眉眼奇异的与他重合了。
是啊,他的命是她给的啊,可是后来呢?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不会的......
罗封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可能,你在骗我,当年那个是姐姐......”
罗封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其实并没有姐姐,只有一个妹妹,他的父亲是私塾的秀才,那一年家乡遭了水患,只有他和妹妹逃了出来,他背着妹妹一路乞讨,最后来到了北姜,只是那时妹妹早已生了重病,死前只希望能够吃上那鲜美的肉包子,而他好不容易打了工,却没想到被人一抢而空,他看着妹妹那么痛苦却依然安慰着他。
“哥哥,没关系,肉包子不好吃的。”
他看着妹妹意识越来越模糊,心中的悲伤越来越甚,他不住的给人磕头,只为了替妹妹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记忆的最后是那个温柔的女人给了他包子。
他当时意识昏迷,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身影,后来当他清醒的时候,看到的是妹妹幸福的笑容,她早已失去了气息,只是她的手上还留着半个肉包子。
妹妹被打扮的很是干净清爽,穿着一身新衣服,头发也梳了个漂亮的发髻,带着一根金钗,就像一个大家小姐一般。
后来他安葬了妹妹,将她葬在了她最喜欢的花旁边,而他自己便再次失去了心中的方向,只是他始终记得妹妹的嘱咐,就是好好活着。
然后报答那位姑娘,后来因缘际会,他成了北姜王营帐下的一个小将领,更是偶然间找到了那根金钗的主人—继王妃罗氏。
罗封心中惊疑不定,下一秒眼神却直直的看向了北姜昭手中的一物。
原来北姜昭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一根金钗,不住的在手中把玩着。
“继王妃罗氏,一个不知哪来的县令家的庶女,你说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