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宇把酒言欢,可以与西城陵生死之交,却唯独对他如此疏远呢?
“阿昭,我说过你我之间永远不需要说谢。”
“还没有恭喜王爷即将喜事来临。”
“不是的,阿昭,我......”
东楼溪当场就想反驳,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却发现接下来的话仿佛根本不必说出口。
那清浅淡薄的眼眸或许根本就不在意吧。
“阿溪,这么多年你一直不愿意成婚,祖父并不曾逼你,可是你该知道东楼王肩负的重任,有些事十年就该有一个答案了。”
老东楼王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东楼溪,仿佛早已知了一切,东楼溪一瞬间想要逃避。
他怎么不知道,只是如今当看到眼前的人,他恍然发现其实他真的忘不了。
阿昭,你可知西城陵能做的,我也愿意。
东楼溪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可偏偏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却让他连说对方一句坏话都不能。
说实话,南桑宇最近很头大,早知道他就不出宫了。
南桑宇啊南桑宇,你说你怀念个什么啊,北姜兄又不在,你能搞定什么啊。
西城陵仿佛别人欠了他钱是的,那脸如黑锅一般,全身都是冷气,南桑宇觉得自己都快要冻僵了,至于东楼溪面色间也很是奇怪。
现在他只盼着立妃大典尽快结束,他好早早的离开。
只是对了,怎么这立妃这么慢呢?
北姜昭看着送来的汤药,理都不理。
“娘娘,这是陛下特意吩咐人熬制的,你......”
北姜昭不想听,她趴在桌子上,任旁边的人碎碎念着。
“为什么不喝,你难道不想解毒吗?”
“能解得了吗?”
北姜昭的语气很淡,齐帧直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其实如今算来我也没什么留恋了,北姜已经回来,我的仇人也都死的死废的废,真要能解脱也不错。”
北姜昭的语气很淡,她其实真的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她如同一个废人一般窝在北姜,其实更多的是在等死。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阿昭。”
北姜昭抬起头看着齐帧,眼尖的看到他胳膊上的划痕。
“你放心,这药里不是我的血。”
齐帧的声音带着一丝凄凉。
北姜昭恍然想起那年她中毒,醒了后,当知道那药里是用齐帧的血为药引时,她直接打翻了药碗。
脱口而出的话让齐帧的脸再也没有一丝血色。
“我不会喝的,我宁愿死也不会喝仇人的血。”
北姜昭想起往事,眨巴了下眼睛,她看着药碗。
“齐帧,你该知道的,当年那碗药我不喝并不是因为嫌弃你的血,而只是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禁脔罢了。”
北姜昭有点无奈,但最终还是叹息着说起了往事。
“水来的事,我的确恨过你,怨过你,但是我更恨的却是我自己,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将自己置于险地,最后却让水来替我承担了一切。”
北姜昭轻手抚摸着桌上的那盆兰花,面色温柔。
“你总以为我当年不喝那碗药是因为里面的血,其实只是我不愿意为了活命而出卖自己罢了。”
那碗药虽是解药,但是一旦服用,就代表和献血的人从此命运相连,心意相通,从此后北姜昭便再也离不开他。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不愿,只是没想到当初她说了那么多,可偏偏眼前的人却只记住了那么一句。
“若那是西城陵的血呢?你......”
“我也不会喝。”
北姜昭没有一丝犹豫,她是北姜昭,从来不是任何人的附属,也绝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附属。
相思引的毒早就变异了,当年她宁愿死也不愿喝下以他血为引的解药,最后关头齐帧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替她缓解了毒性,但是他们都知道的,这不过只是拖延罢了。
十年早已是极限了,更别提临山关那日她强行动武,体内的毒素早已逆转了。
“齐帧,何必呢?已经十年了,不是吗,你我都知道的。”
“不会的,阿昭,是你说的不是吗,事情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会知道转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