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声响,我甚至觉得心跳在那一刻骤停了。
长着角的怪物正啃食着妈妈桑的尸体,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察看动静,口中的鲜血与唾液直直垂落到地上,令人生理不适,他放下手中的断肢冲我扑了过来。
我用佩剑挡住了他的攻势,本以为是以卵击石,我体内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真的挡住他了。
蓝色的蝴蝶不知从何而来围绕在佩剑上,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而那个怪物也被佩剑击退了。
我急忙转头看向彼岸花魁,确认着她是否有事。
“请勿必躲在我的身后,我会保护您的。”
我看见她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可来不及细看,那只怪物再次扑了过来。而我这次直接用剑刺透了他的心脏,明明我从未练过剑,但是如今却和肌肉记忆一般。
为什么?
“啊啊啊!这明明不是日轮刀吧!怎么会像太阳一样灼烧我!”
那只怪物开始恐慌,他捂住胸口那个黑漆漆的洞,尖叫声十分刺耳,甚至让我有了捂住耳朵的想法。
我有看向佩刀,除了那些蓝色蝴蝶,甚至连刀身也开始有着浅浅的银光,这些…是什么?很熟悉很温暖的感觉,而伴随着这些的是剧烈的头疼。
我捂着头,一些奇怪的片段涌入我的脑袋,一个陌生的男子倒在血泊中叫我妹妹,哥哥?
就这样僵持了下去,那只鬼的身体开始重新恢复,大概是知道我并不好惹,他这回扑向的是彼岸花魁。
我从那些记忆中清醒过来,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斩下了他的脑袋。
终于,他的身体开始消散,我知道他死了。
而蝴蝶与光芒开始淡去,最后消失不见。
整个人因为刚才的战斗,而体力不支摔坐在地面,好久才缓了过来,彼岸花魁就站在我身后,与之前不同,这回的她面露惊恐。
“没事吧?”
她向我伸出手将我拉了起来,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不过我觉得精神似乎又在进一步崩坏,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是自己的幻想吗?
当我拉着她走出房间,才发现连外面都被怪物攻击了,鲜血溅到各处,而随之便是断肢断臂,很明显无人生还,场上再无活人的气息。
也就是…我与彼岸花魁是仅剩的幸存者?
本想直接去报官的,但是现在很明显不行了,怪物的尸体已经消散,而幸存者只有我与彼岸花魁。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被认定为始作俑者吧?毕竟大家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我只好先带着彼岸花魁离开,官府大概明日便会发现,毕竟这么有名的妓馆,如果死了人很容易被发现的,所以处理尸体的任务便交给他们吧。
我将彼岸花魁脸上的血迹用自己衣袖擦净,还好,血染上黑衣并不会很明显,现在看着我与她,恐怕也不能想到我们刚才从那么血腥的地方出来吧。
“彼岸花魁,您有家吗?如果您有,我便会送您回去的。”
月光下,我看着她那更加惨白的脸,肤色原来不是因为光线吗?
“在南方的那个小镇上,真是谢谢你。”
她的笑很温柔,可还是会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不适,我压抑着这种感觉,无非是精神错乱的错觉罢了。
“是在惊讶我的肤色么?我从小有个怪病,见不得太阳,一旦晒到太阳便会全身红疹,所以妈妈桑没让我见过太阳。”
她像是直接看穿了我的疑惑,对我解释着。
见不了太阳,一定很难受吧?
几乎下意识地,我脱口而出这句话:
“如果不能看见太阳的话,那你便当我是你的太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