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终究赢不过男子,一个女子的才华终究是涓埃之微,成不了大事。”
听了父亲的回答,她心里很失落,之后再也不看关于商论的书籍。
沈长欢看见云鸢黯然的神情,心中了然,她同意了。
沈长欢站了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及至门口,语调悠悠的道:“明日,我差人来为你赎身。”
路知游站在栏杆处,正看着楼下莺歌燕舞,瞧见公子出来,赶紧到了跟前。
“走吧!”
沈长欢带着路知游施施然的下了楼。
“如今西楚皇帝病重,几位皇子内斗激烈,王爷何不趁此攻打涿州?”
只见一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直接开口道。
“元洲此言差异。老皇帝的几个儿子虎视眈眈的都在等他咽气,西楚朝堂亦有将军周邵衡坐镇。那几位皇子现在也就做些小动作,我们此时攻打涿州,定会派周邵衡上阵。对上他我们并没有多少胜算,反倒成了鹬蚌相争的鹬,便宜了渔翁。”
锦衣男子轻摇着手里的折扇,对于顾元洲的提议一脸不认同。
“崔珏,你这话说的,那么好的机会,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干看着他们?”顾元洲郁闷。
崔珏不语。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搅乱西楚的好机会。
似是想到了什么,崔珏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变得幽深而危险,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温和。
“王爷,可曾听闻西楚先帝留下的传位圣旨并不是老皇帝的名字 ,而是西楚先帝的幼子萧霁林?”
凤辞雪懒懒的坐着,认真的想了想:“曾有耳闻。”
崔珏道:“王爷,之前留在西楚的眼线找到了那份圣旨,若是把它交给萧霁林,西楚只怕会再起风浪。周邵衡行的忠君之道,若君不再是君,他又该怎么选?”
凤辞雪漫不经心的听着,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崔珏的话勾起他的兴趣。
“倒是有意思!这事你去办。”
崔珏点头:“是!”
凤辞雪见事情聊得差不多了,起身离了雅间。
他站在楼上,突然注意到一个少年的背影,那个身影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凤辞雪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灵光,少年的背影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联系感。
月色清霜照在地砖上,枝木摇晃影子如水中躁动。
已到子时,街巷人烟稀少,除了打更的更夫,仍有三三两两的酒鬼在街上游荡。
沈长欢打量着小少年,忍不住开口:“你等下去哪?”
路知游愣愣的看着公子:“城南破庙。”
城南破庙,临安城大多数乞丐都住在那里。
“同你一般大的小孩多吗?”
沈长欢想培养一批自己的人,又怕被其他势力知道,这些小乞丐正合适。
路知游说:“破庙里有十几个人。”
十几个人,对于想要培养自己的人来说,还是太少了。
沈长欢看着面前瘦弱的路知游,心生了几分不忍。
她从怀里掏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路知游,路知游抿住嘴角,眼神难以置信。
“真的给我吗?”
沈长欢笑着点头:“嗯。”
路知游清澈的眼珠看向沈长欢:“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
沈长欢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去青平巷买个宅院,若是破庙的小孩愿意同你一起。另外的钱去给他们置办些衣物吃食。”
路知游眼眶含着泪水,对着沈长欢重重的点了点头。
沈长欢道:“我们得分别了,等过段时间我去青平巷那边找你。”
路知游失落的看着地面:“公子珍重。”
说不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离去,他早已习惯别离,只是不舍得同眼前的公子分别。
在他十三年的乞讨生涯里一直遭受白眼和冷漠对待,只有眼前的公子对他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