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九皇子在潭拓寺为了救皇上身负重伤,所以皇上便让他的生母瑾妃在身边照料。她原本是在禁足的,但为了照顾九皇子也就没有再受这个限制。
萧祈泽的伤好些之后,皇上也没有再提让瑾妃禁足这件事,那么这事大概率也就算是翻篇了。
纵使有些人心里惦记着这件事,但也无人敢说。瑾妃生子为了救皇上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解除生母禁足又算什么。
还有就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在九皇子受伤的昏迷这段时间,皇上时常过去探望,为了安抚伤心欲绝的瑾妃,大多数时间留宿后宫也都是待在她那里。
后宫里的人大多是见风使舵的,皇上的心在哪儿,那么他们的力就往哪儿使。
萧祈泽这一次虽然负伤差点送了命,但他得到的相应回报也是不少。这世间许多东西都需要拿命去换,就看你自己认为值不值得。
眼下萧祈泽的伤稍好些,皇上也让他陪着在御书房下棋、批奏折,俨然已经成了皇上眼前的红人。
苏余得知了这些的时候由衷地佩服起了萧祈泽。
他这个人豁得出去,知道自己手上是一副烂牌,也不着急。率先站好队,没有跟愚蠢的大皇子和恶毒的三皇子一队。选择良师,选择在朝中看得比较通透的孙大人。就算遇到自己的强项也不争强好胜出风头。
虽然苏余在小说里官定的男主是萧祈瑞,但她倒是觉得这个萧祈泽更耐人寻味些,而且还懂得忍辱负重。
而且他这个人还说到做到,答应了要给她送红茶,还真的给送来了。
苏余掂量了一下这茶,分量可不少。
这个时代可不像二十一世纪,你想吃车厘子都能空运过来。这些茶都十分挑地理气候,京城可种不出这些茶,这些茶种植好之后,还得千里迢迢送过来,那翻越的可是一座座高山。
苏余觉得这九皇子,还真是个言而有信的。
拿了好茶,苏余自然是要做些好吃的。
她并不是很爱喝茶,但她喜欢喝奶茶。她立马去厨房里煎、炒、煮,做了奶茶。同时她还做了些创新,加了些芋泥和红豆。
萧祈泽还送了些雨前龙井,苏余做了些绿茶佛饼,制作好之后一并给祖母送了过去。
祖母近日来身体有些不适,大夫也来看过,只说春季潮湿,人湿气重,所以有些疲乏。
苏余送去的糕点和奶茶祖母也吃了,难得露出笑容夸赞苏余。
第二日,苏余给祖母送了红豆薏仁汤,还叮嘱了祖母身边的丫环,一定要记得热了给祖母喝。
那丫环都道:“五小姐真是有心了。”
苏余抿了抿嘴,没说话。
小的时候家里也有奶奶爷爷,印象中他们都很疼爱自己,但那个时候的她实在是太顽皮了,所以苏余总是会惹他们生气。眼下想来,自己这般对祖母,大抵是在补偿着什么吧。
虽然苏余大多数时候都在屋子里躲清闲,但她也是知道有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总是想叫她不好过。
她倒是觉得总是这样下去也不得办法,倒不如想个法子先发制人。
大夫人派来的人都被发现了,第二次还是有武功身手的,都被人给教训了一顿,这让她更加觉得可气。
同时,也让她更加觉得苏余在外面一定有男人。
倘若她光明磊落,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躲着呢?苏月盈也这般认为,但是眼下她们就是抓不到证据,也拿苏余没有办法。
苏月盈出了个主意,说道:“母亲,既然没有证据,那么咱们倒不如制造证据,反正只要能板上钉钉,有谁会在乎这‘证据’是不是真的呢?”
大夫人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看此事不可。”
苏月盈无法理解,问道:“为何?”
大夫人说:“倘若是换了其他人,我都能随便料理了,但苏余不同,她很聪明,一般的计谋她不会上当的。”
苏月盈顿时觉得有些失落,她每日看见苏月盈去百般讨好府里人的模样就觉得她面目可憎。
她煮的那个什么“快乐水”,不仅天天拿去给祖母喝,还分给下人尝,到头来府里的人都说她蕙质兰心,这算什么?
依她之见,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快乐水”,那是巫女煮来蛊惑人心的药水。把人都喝得神魂颠倒的,自然就能收拢人心了。
大夫人安慰苏月盈道:“你也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得慢慢来。”
苏月盈嘴上应承着,但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该怎样让苏余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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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暖,阳光明媚,苏余总待在屋子里甚是乏闷,便到院子里做做广播体操,活动活动筋骨。
她在刚坐到第三小节的时候,府里就有下人来报,说有人来找她。
苏余好奇心说是谁,刚准备去府前,但那下人却说来找她那人在后院。
苏余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去见见。
到了后院之后,苏余见到了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只不过这书生一看就是穷酸书生,一袭蓝衫洗得泛白,长得倒算是眉清目秀,有点像戏文里会被官家小姐一见钟情的那种类型。
苏余上前之后,对着那男子问道:“是你找我吗?”
那男子见了苏余,一副许久未见的模样,上前恨不得抱住她:“阿余,许久不见,我对你是日日思念。”
那男子讲话很大声,后院里的家丁、丫环都听见了,纷纷忍不住侧目。
不光是那些下人,就连苏余身边的锦纹都吓了一跳。这人怎么一上来说话就没个分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传出去,小姐的清誉恐怕就这么毁了。
苏余微微转头,他们又立马偏过头去,假装做自己的事。
就算是苏余行为真的不检点,但在他们眼里始终还是小姐,你若是胆大包天吃瓜吃到主子身上,是嫌活太好干了吗?
这男子说话没轻没重,苏余顿时感到不悦,冷言问道:“你是什么人?别逮着谁就说想不想的,你以为你是冯巩吗?”
那男子蹙眉故作哀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