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暖帐,女子的闺房里是盈盈的香气。昏黄的铜镜里倒映出仅穿着肚.兜的的雪白躯体,却无半分旖旎,上面的鞭痕只叫人觉得刺目。
躺在床上的女子还在哭喊着疼痛,丫环端进端出的铜盆里都被染成了血水。
大夫人坐在椅子上不忍去看,紧闭着双目隐忍着。
过了许久,大抵是累了,躺在床上的女子不哭不闹了,下人们也上好了药,纷纷退了出去。
大夫人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坐在床沿边。
苏月盈哭喊着,十分委屈:“母亲。”
大夫人问道:“你可知道错了吗?”
苏月盈支支吾吾,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说道:“我知道错了。”
大夫人说:“那你知道你自己错哪儿了吗?”
苏月盈说:“我不该去害苏余。”
“错。”大夫人斩钉截铁道,“你错在不该这么着急,不该不听我的话。”
大夫人说:“倘若你早早听了我的话,让那个田旦离开,今天的事根本就不会东窗事发。苏余早晚会被嫁出去,我们照样会没了这个眼中钉。”
苏月盈觉得自己后悔极了,但又无可奈何。
大夫人帮她擦了一把汗,说道:“你不要怪母亲,今天若不是我打你,那么打你的就会是你祖母和父亲。你挨几鞭子,扣些例银已经是罚得更轻了。你好好养伤,伤好了之后你还是苏府的嫡女,苏余算什么东西,扳倒她的机会多得是,咱们不急于这一时。”
苏月盈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下的她简直就是把母亲的话奉为圣旨,只要母亲说可以绊倒那个苏余就一定可以。
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大夫人也是对苏余刮目相看。
倘若她不是早就留了一手,今天一定会中计。
看来只要她这个人在府里,她们还真是没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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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余回了房里之后,锦纹便十分好奇地凑过来问道:“小姐,你是怎样做到让那个书生反水的?”
苏余说:“还不是我上次我偷溜出去亲自找了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跟他说了孔孟之道。”
锦纹:“然后他就良心发现啦?”
苏余说:“然后我给了他双倍的银子,他就答应帮我了。”
锦纹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原来竟是如此,她还以为读书人的骨气能有多傲呢,原来都抵不住五斗米。
苏余说:“你可不要觉得人家为了钱便是没骨气,因为你吃得饱穿得暖你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地去维护自己的尊严,大言不惭地说不稀罕那几锭银子。可倘若有一天你家徒四壁,父母卧病在床,走投无路,这个时候尊严根本一文不值。倘若脸皮可以换钱,没有人会选择不换的。”
锦纹仔细想了想,觉得小姐说得甚是有道理。
不过,经此一役,苏余虽然看清了苏月盈的草包本性,但对大夫人倒是另眼相看。
这个女人作为当家主母,不愧是宅斗中的佼佼者。她一定参与了许多届宅斗比赛,并且胜出成为了冠军。否则今天这事都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苏月盈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松地过关呢?
她脑子转得都快,下手足够狠,也懂得抓住人性的弱点,知道怎样避重就轻。
跟这样的人成为敌人还真不是一件好事呢。
不过苏余也没在怕的,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反正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谁都没有回头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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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张衍去参加了科举考试。
这科举考试兹事体大,不仅会有朝中大臣过来轮流监考,甚至还有会禁卫军来把守。
你若是想作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本朝的科举考试每年都是由皇上亲自出题的,只有考试当天才会快马加鞭送到考场,你也休想提前买通官员知道考题。
苏余趁着最近一段时间苏月盈不能出来作妖,自己也能消停点,便陪着张衍来参加科举考试。
站在考场外候场的时候,苏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从前她参加高考的时候,父母亲都会请假轮番在考场门口候着。每次看见她从考场里出来,那架势,好像参加高考的不是她,而是他们。
从前她被自己老妈骂几句,在气头上的时候就到网上痛哭流涕觉得自己原生家庭多么悲惨,简直是快要抑郁了。
可是现在穿越到这里,经历了苏府的一切。她才觉得,原来从前老妈骂她的话是那么亲切可爱。
眼下苏余也体会到了一些为人父母的感觉。
好不容易把张衍从考场里等了出来,看见他眉头舒展,状态还不错的样子,苏余立马给虎儿和锦纹使眼色。
虎儿和锦纹十分聪明,立马拉起了横幅在苏余的带领下喊起了口号:“春风吹,战鼓擂,张衍张衍怕过谁!扬帆起航,劈波斩浪,张衍一出,谁与争锋!”
横幅上面还写了“张衍必胜”四个大字。
那气势,那排场,一般人谁有?
从考场里出来的考生纷纷侧目,苏余把那些眼神理解为,羡慕嫉妒恨。
苏余看着张衍原本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喊口号的时候张衍打了个弯,绕道走了。
苏余赶忙追上去,说道:“阿衍,你没瞧见我们吗?往哪儿走呢?”
张衍说:“没呢......我就是突然觉得尿急想去趟茅房。”
苏余说:“那你快去,我们在这儿等你。”
张衍说:“我现在又不想去了。”
苏余说:“那没事,你好不容易考完了,咱们去吃顿饭庆祝庆祝。”
张衍推辞说:“不必如此着急,接下来还有殿试。若是我会试中选,才有资格参加殿试。”
苏余说:“这有什么关系,我相信你的实力,洒洒水啦。”
张衍微笑着说:“但愿如此。”
苏余还问张衍:“今日考了什么题目?”
张衍说:“眼下虽然江南一带雨水繁多、富足,但豫州、津门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