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心底那抹恶恨渐渐被一个母亲的心疼占据,良久:“算了。”
“把衣服弄好,出来。”江母没有再看她一眼,走到门口,砰的一声,门声响起。
程琂失力跌落在床上,挣扎许久,缓缓扣上扭扣,深吸气。
客厅里,江母神色凝重带过眼见的事,两人闻言皆身躯一震。
“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听说过那个程辉,谁知道家暴老婆还不够,非要把孩子毁了才甘心,真不知道这人的心里装了什么,邻居对她那态度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江父抽了口水烟桶,缓缓吐出一口绵长细腻的烟雾:“可能,江温真有他自己的想法,否则也不会冲上去。”
“这事也没来得及跟你们说细,昨晚去她家像进案发现场一样,全家砸个精光,翻了半天,才发现她穿了好几件衣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江父收到警方通知,就连着好几天都在找她,问了附近很多邻居,他们对她的态度,每句话都在说她的不是,言语可以逼死一个人的话,那他们就是在拿语言当刀杀人。
江父实在等不及到天亮找人开锁,直接砸了门把,刚到里面就传来难闻的味,心里的警钟被敲响。
他摸着墙沿边走进去,被地上的东西绊倒好几次,才摸到电开关,开了灯,家里的东西被砸了个稀碎,不知道是两人争吵所致还是她亲手所为,翻了半天都找不到人,连天井里的东西都翻了,最终把目光锁在不起眼的房间,她把自己里外裹了好几层衣服,笔直躺在床上,这一幕令他手足发麻。
“姑娘,姑娘,你醒醒。”江父跨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床边摇了摇程琂,见她没反应,伸手探了探鼻息,呼吸微弱,当机立断将她背回家。
当时情况紧急,江父也把这事跟江母提了嘴,没细讲,江母后来终归心软,勉强答应把她放在江温床上睡,江母又道这一出,还真是应了江父猜想。
可江温保了一条命,却断了这么好的后半生,以后这又该怎么办才好。
都不是活佛,都是俗人,都是普通人,怎么能大度的起来。
江母这几日发丝都白了好些,满脸愁容以泪洗面,到头来发现,总不能逼死一个儿子救下来的孩子吧,孩子的父亲罪有应得,那这孩子呢?
江宇闻言更是堵了气,闷在心里,连他都低估江温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在别人面前更不好承认他有多怕这个世界没有江温。
他天天嚷着要是没有江温就好了,不过是心理作祟罢了,嫉妒江温随手在地上刮几下就是一副画。
他认认真真学画也不如江温随手一挥,天天跟着江温去练球,却比不上江温随意一跳,手一抬就是一个三分球,半夜悄悄点灯学习,也比不上江温随手翻了几页就能考第一,处处都显得他不如江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