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像样的壳,有了这壳,客户也对我们的信任度有所增加是吧,你得争气啊。”
“对!有壳!争气!”
还醉摊在椅子上的阿宅,听见这话,倏地举起手高声大喊:“得争气!得给自己争口气!!”然后就软趴趴向椅子后倒去。
卫顺坐在程琂隔壁,醉的不轻,拉着乔立富坐下来勾肩搭背,舌头捋不直还要替程琂说话:“人,人这小姑娘也不容易,你,你别老跟她这么凶,吓着人家了知道吗老板啊,好好教,好好教,总能好的是吧。”
“我?我凶?我对你们谁不是一个样?”
卫顺摆了摆手:“哎,你醉了,跟你说不进,你肯定不认。”
程琂滴酒未沾,端起桌面的橙汁,刚想坐远,就被满脸愁容的乔立富拉住手臂,指着自己:“程琂啊,我这还叫凶啊,你怎么那么不经说啊,你说这年头谁容易啊,哪个容易啊,你们那些资源在哪里拿的知道吗?我一个个托人给的,天天在外面喝的跟狗一样换来的,每天早上酒都没醒就赶去公司给你们开会,有时候,我是真恨啊,恨你们有资源,有平台还不知道珍惜。”
“我当年出来什么都没有,人家踢我就跟踢皮球似的,都看不起我,哪有你们这种条件,能有个地方办公,能有客户资源,我们就是站在那就把活给干了,难啊,这辈子难啊,老婆娶不起,家人也瞧不起,出来还得看人家的眼色,夹紧尾巴做人,太苦了,我就说啊,我等现在,等了太久了,等太久了。”乔立富一把捂住眼睛,哽咽到说话都断断续续,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你们还年轻,我不逼一把,以后你们就知道什么叫苦日子了,你都不知道,一分钱都没有,饿着肚子的日子有多难。”
程琂小小的声音,在这环境下显得很突兀:“我知道的,我试过。”
乔立富捂住皱成一堆的脸嚎啕大哭,肥肉一颤一颤的,紧巴巴的西装快要裂开,沉浸在自己的苦里,絮絮叨叨:“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得赚钱,我得养家,我得让他们看得起我,我要争一口气,要翻一次盘,不然我这辈子都不甘心,凭什么我就过不上人家那好日子,凭什么我就不能体面,你们也别怪我,想跟我就跟我干,我不会亏了你们,不想跟,我也不怪你们,人各有志,总有要散开的一天,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