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间。
大概又是看书去了。
谢庭舟有个爱好,就是喜欢读佛经,一读就是一天。
余可宝见老板进去了,就把外面的大门也一并关上了,打打哈欠回了自己的小窝。
翌日,红姐探出头说:“对面当铺的老板好像来了。”
江予梵停下手看向门外,当铺门口多了一辆黑色的车。约摸几分钟,车开走了,大门依然紧闭。
红姐说:“还挺神秘的。”
江予梵笑笑,继续给人家配药。
到了下午,当铺的门打开了,紫檀木的牌匾挂在高门上,四周高楼林立,唯独这间当铺是个独栋,古色的外部装潢,跟小镇格格不入,路过的小镇村民都会停下仔细看上两眼。
晚上,江予梵回家路过时,当铺的门已经关上了,她微微仰头,牌匾上刻着“流光阁”三个繁体字。
名字文雅脱俗。
这大概店老板也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
她想。
转眼,流光阁搬来小镇已经一个月了,店老板自从来的那次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店铺的生意也很淡,有时候几天也没有一个客人。
“小梵,来吃枣子了。”红姐喊。
江予梵从里屋出来,桌上一小筐红彤彤的冬枣。
红姐递给她一个,说:“这是我娘家的自己重的枣子,很甜的。”
江予梵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发。
“等会下班,给你阿婆和邻居稍一点。”
“好,谢谢红姐。”江予梵杏眸一弯。
红姐人好,经常会念着她。
“你说那店铺都开一个月了,老板都没还露过面,不会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红姐咬了一口枣子,目光看向对面。
江予梵摇摇头,又低头咬了一口枣子。
下午下起了小雨,店里人少,红姐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江予梵撑着伞走在小巷子里,另一只手上提着刚刚红姐给她装的冬枣。
已经深秋了,小巷的路上飘着枯黄的叶子,小风吹来,她下意识的缩紧身子。
她怕冷。
路两边的屋舍,白墙红瓦,滴落着小雨点。
这时身后有人在喊她。
江予梵转头,耳边响起一阵轰隆的雷声。
伞下,男人抬起头,她看清了人。
男人神情寡淡,五官轮廓立体分明,额前的短发零落的盖在眉眼处,看起来乖巧,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起来温和却又难以靠近,一双眼微微上挑,带点勾人的意味。
一身黑色风衣倒是增添了几分贵气感。
他说:“我刚搬来这里,迷了路,不知道小姐能否带我出去?”
嗓音温润,让人拒绝不起来。
江予梵慢慢回过神,走在前面:“走吧。”
男人说声谢谢,跟在她身后。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丝毫都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江予梵带着她七拐八拐后,走到了巷子口,问他:“已经出来了,你家应该能找到吧?”
男人点头,说可以,又说了声谢谢,撑着伞信步走了。
江予梵没急着走,站在原地又多看了几眼。
男人还没走几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撑着伞急匆匆的跑过来,说了几句话后,跟在男人后面,随后两人进了那家当铺,关上了大门。
哦,原来他就是当铺的老板。
果然是君子如玉,风度翩翩。
江予梵收回目光,转过身又重新走进巷子。
路过李婶家,阿婆正在和李婶织过冬的衣帽,看见她回来,李婶放下东西:“小梵吃饭没?”
“吃过了。”江予梵走进来将一小袋枣子放在桌子上,“这是红姐给的冬枣,我尝过了,很甜。”
李婶笑呵呵的提过冬枣洗了几个递给阿婆一个,说:“尝尝。”
阿婆咬了一口,眯着眼睛说很甜。
李婶也咬了一口,笑眯眯的对江予梵说:“今天下午不上班吧?”
“不上,休假。”
“成,你先回去睡一会,晚上来我家吃饭,我炖的鸡汤。”
阿婆也点点头:“回去睡会,我在你李婶这坐会。”
江予梵点头说好,然后提着剩下的枣子回屋了。
等江予梵进了门,李婶又继续刚才的话。
“听说那家铺子神秘的很,上次村口的老李进去看了一眼,说店里黑乎乎的一片,挺吓人的。”
阿婆又咬一口枣子问:“那怎么还来这里开?”
李婶织着毛线:“估计是哪个有钱的公子开着玩打发时间的。”
进了店铺,余可宝赶紧端上一杯热茶给谢庭舟,“老板,喝点热茶。”
谢庭州小声咳嗽着,眼尾泛红,接过茶,小抿一口,然后将手机扔过去,嗓音露着不满:“导航不管用,一点都不动。”
他迷了路,余可宝说让他把导航打开,跟着导航走。
余可宝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又双手奉上,小声说:“老板,您……定位没开……”
谢庭州:“……”
他站起来,用帕子捂着嘴小声咳嗽着,边走边说:“赶紧把路认清。”
言外之意,以后你当导航。
说完,门关上了。
余可宝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地把手机定位打开,放在一边,心里万幸没出现什么危险。
这小祖宗要是出一点差池,他也就要英年早逝了。
余可宝好难受,一张娃娃脸皱着给自己的好兄弟发信息。
余宝:【兄弟,今天我把雇主弄丢了!!】
大力:【??腿还在吗?】
余宝:【……我老板不凶残!】
大力:【老爷子要是知道,你的腿就不在了。】
余可宝一抖,想起谢老爷子威严的脸和古怪脾气。
余宝:【我很坚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