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走后,曹念许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很久,最后他站起身走到了自己的书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关了一夜。
第二日,曹念许在上朝途中从疾驰的马车下救了一个哑巴小乞儿并给了小乞儿些钱,下朝时小乞儿突然出现在曹念许的身边不由分说将曹念许拉到小巷子里,并扒掉了他的官服扔到了一堆垃圾里用垃圾盖好,扯乱了他的头发,用自己准备好的泥抹了曹念许满身满脸。
在曹念许即将发火时她冲曹念许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随后递给曹念许一个破碗,带着曹念许到街边开始行乞,有两个人进了他们刚出来的巷子,没多久那两人又跑出来到曹念许面前问有没有见一个穿绿衣服头戴官帽的人,小乞儿比划几下表示那人把早上给他的钱要回去以后就离开了。
曹念许想到洛初之前对他说的话,背后瞬间布满了冷汗,他的朝服正是绿色的,这时那两个人让曹念许抬头,曹念许犹豫着不敢抬头,虽然他脸上被抹了泥巴,但还是有被看出来的可能。
在曹念许犹豫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抬起手就要打曹念许,在即将打到自己身上时曹念许眼珠一转突然向后一倒,开始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他喊得声音大,很快就有不少人将视线投向这边,那两人愤愤地啐了一口,“晦气,碰上个碰瓷的乞丐。”
那两人走后曹念许刚想要感谢小乞儿就被小乞儿推开了,小乞儿比划着让他赶紧回家,曹念许还想要把小乞儿带回去,被她拒绝了,最后他自己带着满身泥一个人回家了。
曹念许刚走,一个人来到小乞儿身边同她说了几句话带走了她。
接下来的两天,曹念许总是会在各种意外的地方碰到各种需要帮助的人,比如帮卖包子的大娘送包子,帮卖糖葫芦的小贩看会儿小摊等等,三天过后曹念许不仅没死,还觉得精神更好了。
第四日在早朝时,姜雾无意中说起了最近京城经常出现些鬼鬼祟祟的人,那些人严重影响了他的出宫体验让他不能好好听曲,他要求禁军统领加强京城安防,以保证他出宫的安全。
丞相等人虽然觉得姜雾的这个提议很荒唐,但这个提议并不会影响到他们把控朝政,最后还是同意了。
曹念许到家时,洛初已经在他家等着他了,曹念许很高兴地同洛初说了早朝时皇帝说的话,“这下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动手了,国师果然神机妙算。”
洛初喝了口茶,看向曹念许,三日前萦绕在曹念许眉间的死气已经所剩无几,“是你自己的功劳,人所做的每件善事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回馈到自己身上,所以你能逃过死劫最大的原因在你自己。”
曹念许平复下激动的心,他双手紧握,看着对面不紧不慢喝茶的洛初,下定了决心,“国师可愿随我到书房,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同你说。”
洛初看曹念许一脸坦诚,她点了点头。
到了书房,曹念许关好门,慢慢转身,声音中带了些怀念,“曹念许是我后来改的名字,我原来的名字是许思,许思啊,好久没用过这个名字了。”
听到这个名字洛初眼神中满是愕然,曹念许没看到洛初的表情还在继续说,“或许你对这个名字并不是很熟悉,但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我父亲……”
曹念许说到这里哽咽了,“我父亲就是已经被杀的当今皇帝太傅,许承元。”
“你说你父亲是谁?许承元?”洛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几天还苦寻不得的许思这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并且还牵扯出了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
此时的曹念许已经站不住了,他蹲在地上泪水啪塔啪塔往下落,“你没听错,我的父亲是许承元,那个被皇帝亲手杀了的太傅。”
“还记得那天,父亲在晚上被匆忙召进宫中,还没到天明,就传来了父亲被皇帝亲手所杀的消息。明明,明明他答应过我的,从宫中回来就为我的孩子,他的孙子取名,可是他再也没回来过,我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未曾见到。”
说到这里,曹念许已泣不成声,他不顾形象地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痛苦道,“第二日禁军查封了我家,家中所有人都被抓进大牢,听看管我们的人说,我们都要死了,因为我的父亲挡着皇帝的面大骂皇帝是暴君,说他不配做这个皇帝。”
“我心里是认同父亲的话的,皇帝刚出生,他母亲和身为他父亲的太子就都去世了,所有人都认为他克亲,是父亲主动要求去教导他,说他会成为一个一心为民的好皇帝,甚至于,父亲陪他的时间远远大于陪我的时间,可是他平时荒淫无度根本不关心朝政,最后还杀了父亲。”
“我们被处决的前一天,有人闯入了大牢,混乱中我们被打晕了,再次醒来是在我现在住的地方,身边放着新的身份文书,上面只有名字一栏是空白的,外面都在传牢里发生了变故,我们一家都被杀死在了牢里,于是我成了曹念许,世上再也没有许思这个人了。”
听完曹念许的话,洛初撑着下巴想了想,“所以,到底是谁有能力可以将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大牢,直到最近才被发现。”
曹念许满是泪痕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纠结,语气中也带上了迷茫,“根据我的观察,只有那个杀了我父亲的皇帝,因为那天晚上闯进大牢的人衣服上都有一种特殊的标记,那是我父亲和我为皇帝设计的,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可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皇帝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这种人能猜出来的,不管怎样你现在活着就是最好的,但你还是要想想,你最近是哪里结仇了,导致有人盯上你。”洛初好不容易吸收完这巨大的信息量,接着就听到了曹念许说不明白,想起曹念许刚刚哭到崩溃,又安慰了句,“节哀。”
曹念许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只有那通红的眼眶证明了他刚才的心绪并不平静,他撑着腿站起身走到凳子旁坐下,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哑的嗓子,“身为曹念许的我并未结什么需要下死手的仇家,但如果是身为许思的我或许有。”
曹念许手掌微微用力攥紧了杯子,“父亲在时,常常因为推行利民之举而影响一些人的利益,那些人早就看不惯父亲了,更何况是身为父亲儿子的我,或许是我的身份暴露了……”
洛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