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塞进去取暖,他再也压不住心中愤怒,红着眼骂:“你个臭婊——”
可秦肈没给他说完的机会,趁他说话时强势掰开他的嘴,手起刀落。
“啊!!”
一截血淋淋的舌头像烂肉被抛进泥雪里。
裴诏捂着嘴,痛不欲生地跪倒在地。
“啪嗒,啪嗒,啪嗒。”鲜血不断从他指缝间溢出,瞬间将他身前的一片雪染红。
“少、少爷。”小厮惊恐,惊慌失措地指着谢鸳,“你......你割了少爷的舌头,裴家不会放过你。”
但下一秒,他整个人犹如断线风筝般被踢飞出去,“砰”一声撞在墙上。
另一边谢鸳勾手,秦肇立即将瘫软的裴诏拽起,逼他仰头,倒灌的血咕噜咕噜从喉间溢出,他的眼神无比怨毒。
“你......呜......唔不得......好......呜......死。”
“裴公子这样看我看来是连眼睛也不想要了。”谢鸳微微俯身,漫不经心地接过秦肇递来的匕首,在裴诏眼睛上比划。
“呜......呜......不。”裴诏疯狂摇头,恳切惶恐地凝视谢鸳,大气不敢喘。
“其实我同裴公子确实有些缘分。”谢鸳眼眸深沉,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白日我答应了一个女孩,要替她哥哥报仇,你说巧不巧,偏偏今夜就遇见了你。”
女孩、报仇、哥哥,电光火石间,裴诏想明白了一切,他疯狂冲谢鸳摇头,“唔唔......唔......”
可他越是激动,越是说不出一个字。
“裴公子。”夜风拂面,青丝堪堪擦过脸颊,谢鸳站直身,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看起来黯淡又悲伤。
“答应小孩儿的,总不好食言,你能理解的吧。”她的声音缱绻低哑,却比寒冰冻人。
“动手的时候动静小点,还有,畜生就要到杀畜生的地方杀。”
“是,公主。”
秦肇点头,拎着裴诏的后衣领往外拖,他垂死挣扎,喉咙却好像被一双看不见的小手扼住,“呜......唔......”
“你有话想说?”
听见谢鸳开口,秦肇停下来,裴诏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癫狂点头。
可谢鸳却不走近,只在远处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
依旧是月下看美人,少女生得极美,秀黑的头发被风吹乱,唇瓣柔软而浅粉,我见犹怜的娇嫩,只是这回落在裴诏眼底,却堪比索命厉鬼。
她勾唇淡笑,温软轮廓中蕴藏锋利寒意。
“去阴曹地府说吧。”
“......什......呜。”秦肇毫不留情地拖走裴诏。
见人消失,谢鸳招手,压低声音在织春耳边说了几句话后,织春便快步出门跟了上去。
“公主,剩下的这人要不要也——”一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装死的小厮顿时瑟瑟发抖地爬起,跪在地上止不住地磕头,泪涕横流,“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求公主放过奴才,今晚的事奴才保证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
连裴诏这般身份的人谢鸳说杀就杀,现在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终于明白为何大公子之前的苦口婆心。
“本宫不杀你。”
烛火照亮谢鸳绝美淡漠的脸庞,小厮心头大喜。
“但本宫要你做一件事。”
“您尽管吩咐。”
谢鸳敛眸,将裴字玉佩丢在他面前,声音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仪和狂傲,“回去告诉裴家,裴诏是本宫杀的,若要报仇,本宫在苑城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