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里说出的冰冷的命令。
“我们班这次考试说明什么啊?”
叶盛把考卷翻了好几张,看着没写几个字的大题和还是装死的学生,翻了个白眼:“基础知识一点儿也不牢固。”
“从现在开始全班都要做笔记。下个星期检查。”
被压迫的学生当着他的面不敢有怨言,等人一走班里便是好一阵长吁短叹,如丧考妣。庚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觉得得和曾安润说句谢谢。瞧着人还没走,没好意思和人家对视,便声如蚊蚋又飞快地说:“谢谢。”
声音其实很小,庚瑭其实都怀疑自己有没有真的说了。但是,曾安润搬着椅子回自己的座位时,同样用刚好听得清的声音说:“不客气。”
所幸一天都还是以讲卷子为主,这令人困倦的星期一除了订正没有什么作业,除了那本迟来的数学笔记。有心人早早跟着课的进度写好了,很明显,庚瑭并不是这种有心人,只能在为数不多的自习课上赶工。
手里写着笔记,她总能听见后排金秋的“诶呀”的叹息。想着和人家拉近些关系,就主动转身问她怎么了。
“我数学试卷订正搞不来,烦死了。”金秋咬着笔杆,在草稿本上乱画了好几下。庚瑭就转身找出自己的试卷,打算给她看看,希望能帮到她。
却听见金秋说:“算了算了,就那你那一百来分的数学,咱俩差不多。”
虽然心里感觉有点不舒服,但庚瑭没说出来。她找试卷的动作僵硬了,只尬笑了一下,半天吐出一个“哦”字后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隐约听见金秋小声和同桌江易潇吐槽:“我是艺术生欸,她一个湖中出来的怎么和我一个水平啊?”
“湖中欸,可是我们Y市升学率最高的初中,她......”
说那声音小,其实并不,因为她听得很清楚。长长地呼吸了一次,庚瑭就当没听见金秋说了什么,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开始全心补数学笔记。
不同于他人直接找有心人的笔记照抄,庚瑭决心既然要做笔记就好好做。除却知识形成的具体框架,还根据自己这次考试暴露出来的问题,在不懂的知识点处留下空隙,把典型的题目和考法附在一边。
无论后来的效果如何,眼前看着饱满的笔记本,庚瑭的心里还是很满足的。
如果说数学时努力了就有点希望,那么物理就是块石头,还是她怎么捂都捂不热的那种破石头。自打初中以来,她就知道自己和物理时八字不合的。那个受力分析在别人眼里就是简单的分析,画几条线就分析好了。
而庚瑭明明也是按着教的来的,不过她总是会想着知识迁移,给不需要考虑摩檫力的时候硬加上,甚至根据答案硬推一个合理的分析。
苦大仇深地看着六十分的卷子,最后两道道大题基本是空着的状态,庚瑭正愁着怎么过学考的事情,就听见物理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说:“不会做题公式还不会背吗?这些大题基本上都是写公式就有两分。”
“不是一共两分呐,你是写一个就有两分呐。”物理老师把粉笔放下,接着说,“真的就是白给有的同学都不要啊。”
“不要”的庚瑭仔细思索一番,觉得自己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决心背好公式,起码不能再搞几个零蛋了。
其他两门理科对于庚瑭来说,到还是有几分兴趣。化学写反应式不爱标条件是她的老毛病了,总想着找个法子改正,感谢老师用罚抄治好了她的懒病。至于生物嘛,她是拥有极大的热忱的,但是她的生物老师是化学老师转专业教的。
只能说:隔行如隔山,全凭自学考好吧。
庚瑭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在政史地里捞个俩门出来,并在一个月内发誓不要选政治。谁她的政治老师是学校的财务部主任呢?一个魁梧健硕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用金秋的话说“一拳感觉能把我抡死”,给她留下一生的阴影。
那日,课上的好好的,自己也跟着记笔记。政治老师下位置在班级里四处看,庚瑭就安安稳稳地坐着,自己左手边突然来了只手,指着她课本正文边上的空白,声音里带着怒气:“你的笔记呢!”
“我......”庚瑭一时间慌了神,没想起来自己的笔记记在上面的框题下面,嘴巴抖了起来,说不出一句话。惹得人愈发恼怒,大声呵道:“还不赶紧写起来!”
操着笔杆子,庚瑭战战兢兢地把写过的问题又写了一遍。从此,她便成了政治老师眼中的问题分子,节节课都是必点的学生。无论是背书、回答问题,还是分析试卷的错题,每次政治课她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
“你来背一下。”
“下一道选择题你来分析一下。”
“你的答案读一下。”
......
在一次次的“你来一下”中,庚瑭的心里防线全线崩溃,以至于一看到那双把她小腿还粗的手臂时,庚瑭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尽管知道这位主任只教高一,她都没有一丝勇气选政治作为高考科目。
最后一节晚自习安排的是政治,噤若寒蝉的庚瑭连手表都不敢看,只默默在心里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铃声一响,整个班都抽了一口气透出一股子蓄势待发的味道。但是,慑于政治老师发达的肌肉,一个人都没敢动。等着那句“下课”不情不愿地从男人嘴里挤出来,大半个班便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今天吴越收拾得很快,俩人就打算去饮水机打水。刚出门就被一个高速运动的人撞倒,吴越体轻被撞得远了些,整个人躺在地上。而庚瑭也不好过,撞到了门口闲置的空桌上,半边身子疼得发麻。
“卧槽。”庚瑭扶着墙起来,下意识骂了一句,回头想去扶吴越却只看见一个男生的背影,嘴里骂骂咧咧地想要看看这个崽种是谁,“你谁呀?长没长眼睛啊。”
“抱歉抱歉抱歉......”胡林把摔倒的吴越扶起来,嘴里除了道歉啥也说不出来。
“你有事没,要不我去看看校医室关门没?”
庚瑭走过去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她只摇摇头,没再说话。庚瑭看见胡林就没好气,忍不住埋怨他:“你走路跑那么快干嘛?等着投胎啊。”
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