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忙活着做完饭，又一起坐在桌上吃完，上午的录制就这么结束了。
下午主拍的是季修明和季然两兄弟，剩下的两组可以在别墅里随意活动，节目组不做硬性要求。
按照计划，楚千开始给楚时晏补习外语。
因为楚时晏没什么基础，楚千干脆找了套最基础的网课，让他从最基本的开始学。
外语入门，最基础的就是那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单词和它的发音了。
楚千将平板放在桌上，还给楚时晏准备了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
楚时晏：“……”
楚时晏一个二十的大小伙子缩坐在沙发上，对面，小小的平板里播放着卡通画风的外语入门网课……
这画面有些滑稽。
直播间里更是笑翻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所以说再拽的拽哥，遇到学习还是会怂。】
【真是难为楚时晏了，字都不认识几个，现在还要学洋文哈哈哈哈】
【楚千还真是对她弟楚时晏的文化没有清晰的认知。】
一旁，楚千坐在那里处理工作，两个人看起来竟然格外的和谐。
当然，如果楚时晏没有皱眉呲牙，时不时“啧”一声，这场面还是很养眼的。
一个小时后，楚千端着电脑进房间去开会了。
客厅里，楚时晏从坐着，变成瘫着，再到变成躺着……
一连打了三个哈欠后，楚时晏烦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有些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嘴里干涩，突然想抽烟。
他就不是学习的料。
也不知道楚千是怎么想的，非逼着他学这个……
正巧楚千从房间里出来，两人撞个正着，楚千问：“怎么了？”
楚时晏摇头：“没什么，我去洗把脸……”
进了洗手间，楚时晏把水开到最大，用手捧了几把水浇到了自己脸上，还不够，最后干脆把整个脑袋都塞到了水龙头底下。
冷水直接冲湿了个整个脑袋，楚时晏瞬间就清醒了。
以前打工犯困的时候，他就这样让自己清醒的。
楚时晏扯过毛巾，将自己头发胡乱地擦了擦，然后把毛巾随手一丢，推门就打算出去……
路过镜子，他瞥了一眼。
镜子里的那个人，湿头发堆在脑袋上，跟个鸡窝似的。
楚时晏：“……”
楚时晏走回来，拿过毛巾，将自己的头发重新再擦了一遍，擦完后还用手稍微抓了几下，确认不是那么邋遢了，这才推门出去……
房间里，楚千正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房门没关，声音就这么传到了客厅里。
“小千，你在国内现在怎么样？”
“怎么不跟妈妈打电话，妈妈和我都很想你的。”
是领养楚千的家庭……
楚时晏没吭声，默默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楚千：“我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电话里，两个中年人在喊“小千”，互相问候身体健康，表达牵挂。
楚时晏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他很多余。
有些烦躁。
楚时晏想转身就走，但脚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根本挪不动。
楚千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楚时晏很好奇，楚千也没跟他说过。
她有领养她的爸爸妈妈，在国外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工作，在国外的楚千，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没一会儿，说话的人又换了一个，这次是个年轻的男人声音，语调轻快，说的是外语，楚千回的也是外语。
叽里呱啦的，楚时晏听不懂，但他能听得出来，不是英文。
楚时晏：“……”
他第一次这么想能听得懂一门外语。
两人叽里呱啦地聊了一阵，楚时晏屁股都快坐麻了。
怎么这么能聊？他们关系很好吗，能聊这么久？楚千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么长时间的话……
楚时晏无语望天，也不管自己的头发还没干，直接把湿漉漉的脑袋往沙发上一靠，布艺沙发上立马被洇出一个印子。
几分钟后，楚千终于挂了电话。
回过头，注意到楚时晏，楚千：“回来了？”
楚时晏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其他话了。
楚千走过来，拿起刚才楚时晏的笔记本看了起来……
空气安静。
“是林家的电话？”
楚时晏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当年领养走楚千的那家人就姓林。
楚千点头。
两人谁也没说话，明明还是刚才的两个人，但气氛却不像刚才那么和谐。
被刚才那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
想想，他们都十二年没见过了，这十二年的空白，他们都长大了，怎么可能还像小时候那么亲密。
但要说领养，两人却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那时候他们还太小，领养这种事情他们只能接受，根本没能力反抗。
楚时晏曾经想过，如果当时是他被领养去国外，楚千留在了国内……
楚千她会怎么活？
跟他一样从福利院出来的孩子，大多资质平平，即便在福利院的时候读书成绩还可以，但从福利院出来走上社会后就没继续读了，他们开始只为生活奔波，忙着赚钱。
他这种没读过什么书的在餐馆饭店里干活，那些读了点书的在写字楼里干活，都是打工。
甚至，那些写字楼里的人，经常加班，很晚才能回家，脸上的妆花了，一身疲惫，比他们这些干体力活的好不到哪里去……
那时候，楚时晏蹲在店门前，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这些白领从他门前走过。
如果楚千留在了国内，她也会像他们这样吗？
楚时晏想了想，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