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那一片片纯洁的白在刺骨的寒风中打着转儿。
整个世界好像被彻底按下了暂停键,四周皆是寂静无声。
白茫茫的雪地中一抹刺目的鲜红,女人痛苦地阖了阖眸,一滴悔恨的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过。
可是她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觉得后悔。
她的身体因为置身于这漫天冰雪之中,实在承受不住这极致的冰冷,已经被冻僵的手指连微微的蜷缩都无法做到。
她的腹部不断渗出鲜血,已经将周遭纯净的白雪染上了妖冶诡异的红色。
女人颤颤巍巍地抬手想要捂住伤口,却是无能为力了。
耳边还在不断充斥着比这冰寒的恶劣天气还要阴冷邪恶的声音,纵使她不想再听下去,那些带着无限嘲弄的声音还是会响彻在她的耳际。
墨卿夏没想到当她再次回到这具身体时,却遭遇了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
两个女人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情,她从未经历过,更遑论曾经伤害过她们。
她拼尽全力睁开眼睛时,却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幻觉了。
不远处的雪地里站着两个容貌一模一样的女人,不论是从身材还是发型,无一处不像是从流水线上复制下来的产物。
唯一的不同便是那一红一白色差极大的两件风衣,昭示着她们可能是孪生姐妹,亦或者是整容失败后有着相同面貌的怪物。
那面容好像被什么东西腐蚀过,狰狞可怖,令人作呕不已。
墨卿夏此刻还有些混沌的脑海里只出现那么几个字,恶心的白饭粘和蚊子血。
呵……
“墨卿夏,这几年你倒是完美配合了我们的演出,既然你的任务彻底结束,那么……你的这条命也该埋葬在这片纯白之中了。”
女人无比狰狞疯狂的脸上露出了瘆人的怪异笑容,喉间发出刺耳沙哑的“咯咯”笑声。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这世上所有干净的白色,毕竟我的心灵这辈子乃至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纯净了,那么就让这白色为我掩盖所有的罪行吧,想来你应该会感到很知足的。哈哈哈……”
白衣女人好似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和墨卿夏述说着前世今生一般。
一旁的红衣女人神色平静毫无波澜,自始至终都没有言语一个字,只是在她将那冷漠古怪的眼神落到墨卿夏身上的一瞬间,脸上才会出现片刻的欢喜。
是的,没错,红衣女人眼底一闪而逝的嗜血猩红,没来由的让人从灵魂深处有种发怵的感觉。
她分明比白衣女人更要狠上几分……
“墨卿夏,这一刀是我为姐姐报仇的,你这么没用,连一颗称职的棋子都当不好,还连累我们变成这副鬼德行,我还留你在这世上做什么?”
白衣女人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渐渐的,墨卿夏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迷模糊起来,连身上的痛感也逐渐消失了。
……
“皇后娘娘,您独得皇上恩宠数年,怕是早就忘了我们这些被打入冷宫的废人。既然嫔妾在这世上受尽了折磨,吃尽了苦头,那么你也别想来这世上潇洒走一回。”
一袭淡紫色宫装的女子半跪在地上,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神情恍惚地发着毒誓。
“墨卿夏,我诅咒你若是有下辈子,一定要尝尽这世间百般苦楚,受尽嫔妾这辈子所遭遇的所有不公对待和屈辱,直至落个不得好死的凄惨下场,哈哈哈……”
女人疯狂地笑着,清丽的面容逐渐变得扭曲起来,发丝肆意地披散在脸上,整个人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
无数道声音交织在一起,墨卿夏头痛欲裂,根本分不清这些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她应该是皇后娘娘的吧?可是又似乎不是,那么她究竟是谁呢?
……
“跳楼啦!有人要跳楼啦!”
“哪里有人要跳楼了,还不赶紧报警。”
“明明是着火了,熊熊烈火将整个三楼的楼道全部吞噬了,咳咳咳……”
“你们该不会是在拍戏吧?根本没看到有人跳楼好嘛,更别提什么着火的事情了。”
一位不知情的路人好奇地踮起脚尖,朝着声源处张望着。
几个男人长得贼眉鼠眼的,他们暗地里相互使着眼色,几颗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这人你们花了多少钱请来的,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配合啊?方才我演得可是非常投入的,还假装被浓烟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大哥,这人我真不认识啊,该不会是小二请来的吧?”
小二:“……”
“不是你?”
小二一脸懵逼,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围拢过来的人群,压低了声音。
“老大,真不是我找来的傻缺,谁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随即那名无辜的围观路人就被几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拖走了,一路上哀嚎不断,魂都快被吓飞了。
这是祸从天上来,怎么也躲不掉系列。
逸云酒店三楼的走廊里此时已经围满了人,走廊里闹哄哄的。
逼仄的空间里,气氛显得格外压抑,令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快要窒息的错觉。
走廊里的光线昏黄,泛着暖橘色的光芒,沉闷的气氛好似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怎么也驱散不开。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汇聚在了走廊尽头的那间豪华套房里。
“方才不是听到有人说着火了吗?似乎还听到跳楼什么的。”
“黑烟都没有,哪里来的着火,八成是有人在胡说八道。跳楼就更不可能了,这里是三楼,窗户全都被防盗网封起来了,人能往哪儿跳?”
人群里不时发出几道疑惑的争吵声,使得走廊里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走廊人群中的温诗卉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怨毒。
“所以,我应该在哪里才比较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