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幸亏我绿帽子摘得快,不然岂不得焊死在头上了?”
席无痕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上来就是一顿冷嘲热讽,解除婚约之后他才发觉眼前这女人还挺有意思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眼前这女人与当初追在他身后屁颠屁颠跑的那个人完全不同了。
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了,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席无痕追到了这里,不过他并没有看到方才红衣女人纠缠的那一幕。
“焊死在你头顶的只能是那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何谈绿不绿,不管色儿是什么,秃顶了倒是影响你的颜值了。”
席无痕下意识伸手在头顶挠了挠,随意撩起一撮发丝,一双桃花眼里泛起明媚的春色,眼神中迸发的光芒足以使人溺毙其中。
可是这一招对墨卿夏并不管用,现如今她的心态可不比在古言小说里那般悠然自在了,还有闲工夫去欣赏美色,当然是续命要紧啦。
眼瞅着识海里显示的那个计时器一分一秒倒退着,墨卿夏就觉得有一只恶魔之手扼制住了她的咽喉,掐得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洛靳言瞥了一眼地上的那把匕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方才那个红衣女人与你有仇吗?她为什么要对你下死手,看不出来你在外面树敌挺多的。”
墨卿夏一脸的云淡风轻,她伸手撩了撩耳边的一小撮碎发,语气里夹杂着无尽的讽意。
“我在外面树敌多不多不劳您费心,不过那个红衣女人可是因为你才这般疯魔,她的最终目的是你哦,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免得到时候被人缠上了又赖在我头上。”
“最终目的是我?”
洛靳言显然不怎么相信墨卿夏的说辞,毕竟连赔偿款都能弄虚作假的不守诚信之人,他无需给予太多的信任。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反正我以后看到那个红衣女人都会绕道走,至于你躲不躲那可就是你的事情了。”
话落,墨卿夏一脸晦气地将那把匕首从地上捡了起来,随即从洗手间的角落里找了一张清扫人员收集的硬纸壳,里三层外三层将匕首包裹严实以后,遂才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不打算报警?”
席无痕也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至于她究竟报不报警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她对我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不想多生事端,不过她下次还敢这样拿着匕首对着我,我自然也不能让她逍遥法外了。”
洛靳言与席无痕就这么眼睁睁瞅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地处理行凶之人留下的作案工具,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她真的似传言中所说的那般娇纵任性,行为处事从不考虑旁人感受吗?
墨家大小姐在京市可是声名狼藉的,尤其是在她搭上温家最近才认回来的私生女温诗卉以后,两人在京市更是嚣张到不可一世,踩高捧低是她们俩的一贯作风。
原身与温诗卉沆瀣一气,如臭水沟里的两只老鼠,任谁见了都想唾弃一番。
可是现如今,她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尤其是席无痕,他的感受是最为直观强烈的,从前的墨卿夏紧追他不放,那磨人精的样儿他现在想想都还有点头皮发麻。
……
墨卿夏离开影视基地的时候,天又开始下起了小雨,空气被雨水打湿,干冷的北风萧萧,刮得人脸生疼。
“浩彬,酒店订好了吗?今晚可得在云城歇脚呢,别到时候让我风餐露宿喝西北风,影响了我的美容觉对皮肤可不好。”
墨卿夏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轻抚上自己的脸颊,这张好皮囊可不能糟蹋在自己手里。
细雨夹杂着寒风打在墨卿夏的脸上,强烈的冷意冻得她直哆嗦。
她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衣兜里,随即双手抱着胳膊取暖,双脚在地上颇有规律地跺着,试图以这种方式驱寒。
显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现下她得赶紧拦一辆出租车离开这个影视基地,然后再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睡一觉。
“在等车?”
墨卿夏听到后方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下意识转头望了过去。
这人她似乎没见过,可是脑海里又好像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与眼前这人重合。
男人身材颀长,高鼻梁大眼睛,谈不上很帅,但是身上的气质特别干净,周身好似笼罩在阳光之下。
“呃,冒昧问一句我们认识吗?”
墨卿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忙碌了一天,现下天已擦黑,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想赶快找个酒店吃饱喝足了休息。
“我们现在应该不算认识,可是我们以后一定会认识的。”
墨卿夏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怕不是遇到傻子了吧?
“那咱们就后会无期吧,毕竟不能……”
毕竟不能与傻子论长短扯是非,这句话墨卿夏选择藏在心里,她怕惹怒了傻子,那么后果不是她能轻易承担的。
文浩彬在此时发来了手机定位,后面还跟了一行字,说是酒店已经定好了。
墨卿夏告别了方才那位莫名其妙的男人,恰好此时来了一辆出租车,她扬手拦停了出租车,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男人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看着那辆车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离去的还有那一抹靓丽的倩影。
墨卿夏下了出租车,文浩彬已经撑伞等在了酒店门口。
算这小子还有点眼力劲儿,否则她袖中的银针可是时时想要出来见见世面的。
“姐,晚餐已经点好了,酒店服务员马上会送到你的房间,大厅里用餐的人挺多的,我担心你不喜欢。”
文浩彬一脸狗腿地迎上前去,将整把伞倾斜在了墨卿夏那头,雨势渐大,他的肩头很快被雨水淋湿。
墨卿夏瞥过视线瞧了文浩彬一眼,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心酸与复杂。
这世间还真的有为自己着想之人……
在几次穿书之前,她在现实生活中不过是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没亲没故孤孤单单过了二十来年,到头来因为一场突发的疾病离开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