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无痕蓦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唯恐墨卿夏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他满脸期待地注视着墨卿夏略显清冷的小脸,眼前女人的精致面庞与记忆里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完全重合。
她的肤色偏冷白,冰肌莹彻,像是玉雕的美人儿,容不得旁人亵渎半分似的。
墨卿夏听了席无痕的话,当场愣在了原地,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盯着席无痕看了好久,甚至都忘了请他落座,双手下意识握紧,密密麻麻的汗意逐渐布满整个手心。
“墨小姐,我提出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席无痕忐忑不安却又步步紧逼着,他不确定眼前之人是否还有关于过往的记忆,或许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墨卿夏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整个人还处于极为震惊的状态。
很快她便回过神来,急匆匆转过身去避开几人打量的视线,直接与识海里的系统交流起来。
“你麻溜地给我滚出来,席无痕怎么一副什么都想起来的样子,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墨卿夏神色焦急地询问着识海里的小怂包,却发现识海里一片寂静,连“滋啦滋啦”的烤焦声都没有。
哎,根本不指望它能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尴尬地又转过身来,对着席无痕干笑了几声,更是在心里将自己鄙视了个彻底。
装糊涂不就好了,还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显然现在并不是揭穿一切的时候。
“我不明白席先生话里的意思,什么皇后与国师啊,热播的宫斗剧我最近倒是看了不少,但没有哪一部剧里有提到关于皇后与国师的剧情啊?”
席无痕对墨卿夏的回答持怀疑态度,因为她方才乍一听见自己提出的问题时表情极其不自然,而且还做出回避的姿态,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墨小姐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席无痕的突然靠近令墨卿夏有些猝不及防,男人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与她仅有一掌的距离,以致于墨卿夏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外泄的不满情绪。
一旁的文浩彬简直都要看呆了,满脑子的问号差点将脑容量彻底占据,嘴巴长得恨不得能塞下一颗鸵鸟蛋,可见他的惊讶程度。
文浩彬很是纳闷,为什么最近表姐像是成了一个有缝的臭鸡蛋,任谁都想来叮上两口,可不就是苍蝇来叮有缝的蛋么。
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文学天赋的,说不定以后能靠出书赚钱养活自己。
正当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无限畅想中美滋滋时,家里帮忙的阿姨见状一把将碍事的文浩彬给强行拖出了前厅,又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声传来。
“阿姨喂,我可是身长八尺的大好男儿,你不能说拖走我就拖走我啊,好歹给我留点颜面啊……”
文浩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阿姨揪着后衣领子拖出了前厅,甚至到最后再也没有传来一丝一毫的声音来打断前厅里二人的谈话。
“你……突然离我这么近做什么,我们可不再是从前未……婚夫妻的关系了,我们已经取消婚约了不是吗?”
墨卿夏的舌头险些捋不直了,说话磕磕绊绊的,心里头藏了事还真是无法做到理直气壮。
席无痕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紧盯着墨卿夏的眼睛,她越是闪躲回避,席无痕越是能一点一点确定心中的猜测。
席无痕又往前迈了一步,两人呼吸纠缠,周遭的气氛都变得暧昧起来。
男人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温柔,连日来困惑他的难题迎刃而解,胸中顿觉豁然开朗,似一阵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他忽然伸手缓缓落在墨卿夏的鬓边,一缕发丝被他轻轻绕在指间,一松一紧,牵扯的墨卿夏头皮一阵发麻。
席无痕轻笑出声,眼下那颗泪痣好似也变得灵动起来。
“取消婚约的事还未征得双方家长同意,想来伯父伯母并不会同意你擅自做出这个决定的,毕竟我们的婚事会直接影响席家与墨家之间不少的合作事宜。”
席无痕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他十分庆幸这一世与眼前的女人还有这样的纠葛,不是天助他也又是什么。
墨卿夏突然回过神来,他是有什么通天的法术嘛,竟然能用眼神蛊惑得她彻底乱了阵脚,完全忘记了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当初是你迫不及待想要退婚的,人证倒是不少,需要我去将他们一个一个请来对峙吗?”
墨卿夏有些急了,秀气的黛眉彻底拢在了一起,她这一世可没心思谈情说爱,保住小命才是至关重要的。
席无痕并不理会墨卿夏的一番说辞,仍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凝视着她,这种太过张扬的目光令墨卿夏很是不自在。
随后某个无良的男人竟然又再次伸手轻抚上了墨卿夏的脸颊,似觉得不够又摩挲了两下,总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席先生请自重呢,毕竟你当初可是很讨厌我的。”
墨卿夏往后退了两步,以此来避开席无痕的小动作,又试图唤醒席无痕脑海中有关于过去那个糟糕透了的原身记忆,以此来解除眼下尴尬的困境。
“你不是曾经的你了,你就是独一无二的你。”
席无痕别有深意的一番话落在墨卿夏耳中十分不对味,他这是在试探自己吗?
墨卿夏简直快要被席无痕的一番话给绕晕了,难不成他真的知道了一切,这次过来不过是为了验证一番罢了。
“席先生一身的酒味,该不会是酒驾过来的吧?”
墨卿夏只能硬生生将话题转移,她可不想继续陷在泥泞沼泽里无法自拔。
“卿夏这是在关心我吗?我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哦,我这一身的酒味也是因为沉迷卿夏的缘故,到今天还未来得及换洗衣物罢了。酒是前几天喝的,我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
席无痕扯唇一笑,笑意里尽是宠溺,他不由得暗暗窃喜,不在那个礼教森严的时空里,连称呼都变得如此自由随意起来,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