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风风火火的撩开帐帘,大踏步进来行礼:“都督!”
贺星河只好暂时压下对山野精怪的好奇,正事要紧。
他转头看向贺三问道:“营地里除了伙头兵,平日了还有哪些将士有机会接触到鱼,身上会有腥味?”
贺三:“应该无其他人。”
“还有负责取水的将士,水泡子里可能也有鱼。”慕容青青小声提醒。
贺三这才看见地上还趴着个女子,一脸震惊。
贺星河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暗中将那日能接触到鱼的将士名单记下来,将他们的身高体型背景标记清楚。注意先不要打草惊蛇。”
贺三一头雾水,但还是抱拳领命。
“等一下!”贺星河又道:“叫个军医进来给她处理一下。”
贺三有些迟疑:“军医都是男子,九儿又不在,这姑娘的伤……”
慕容青青赶紧说道:“不必麻烦军医,给我些治外伤的药,我自己来就好。”
贺三见贺星河没说话,抱了抱拳便出了营帐。
少顷,军医送来了伤药,慕容青青也没矫情,自己咬着牙脱了衣服上了药,贺星河倒还算君子,主动背过身去,但并未出营帐,估计是怕她跑了。
贺三动作很快,不到半天便呈上了名单,共有二十余人,其中身材矮小的只有五人,又有两个是胖子,这样便只剩三人有较大嫌疑。
一人是孤儿,一人已有家室,妻儿都住在京城边上的村子里,还有一人家有老母,就在附近。
贺三推测:“孤儿嫌疑比较大,身份背景应该是假的,孤儿不容易露馅。”
慕容青青不同意,在一旁插嘴:“我觉得是这位家有老母的将士,每月家住附近的将士都能告假回家探亲,十分方便传递消息。”
“抱歉,请问这位姑娘您是?”贺三盛气凌人的问道。
慕容青青撇了撇嘴:“山野村妇,不值一提。”
“有名字吗?”这是贺星河问的。
“小女子青青。”慕容青青不情不愿地答道。
“姓什么?”贺三追问。
“回贺三将军,姓青名青。”慕容青青故意字字清晰地说道。
“这位青青姑娘,你好像还未摆脱嫌疑?”贺三很冒火,这是哪儿来的不知规矩的村妇。
贺星河笑着出来打圆场:“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正经姓的,三儿,你去将这三人底细再仔细摸一下,看看这几天他们有没有什么古怪行为。”
贺三瞪了慕容青青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贺星河又看向她:“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将军尽管吩咐,小女子必将肝脑涂地。”
“你变成猫身,去将他们三人辨认一遍。”
“这……这可能有点……”慕容青青难字还未说出口,贺星河凌厉的眼神已扫了过来。
“能为将军分忧,是青青的荣幸。”她迅速改口,摆出一副乖顺的样子。
“不过我变身需要去外面雪地。”她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当时她以人身翻出窗户后,在风雪里逃了约一里地,突然就变回了猫身,估计是雪地的原因。
贺星河点头,走出帐外吩咐道:“附近站岗巡逻的将士,回避半刻。”
然后回头掀开门帘看向她:“出来。”
慕容青青犹豫了下,只好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出了营帐。
她挑了片深一些的雪地,静静的站着,忐忑的等了会儿。
什么变化也没有。
在贺星河灼灼的目光下,她干笑了两声,解释道:“可能得跑两步。”
说罢便瘸着腿忍着背部疼痛张牙舞爪地小跑了几步。
还是什么变化也没有。
慕容青青有点慌了,她干脆往雪地里一躺,来来回回的打滚。
贺星河一开始还冷眼看着她在那儿滑稽的手舞足蹈,后来实在受不了了,问道:“你不会是不知道怎么变回去吧?”
慕容青青爬起来,勉强挤出一个假笑:“呵呵……这个……我之前不是跟将军坦白过,此病诡异,我还尚不能控制变身嘛。”
贺星河眯起眼睛。
慕容青青赶紧又说道:“将军息怒,我已有思路,那天能变回猫身,正值漫天大雪,我本以为是雪,现在看来应该是因为冷。”
“为什么?”
“因为我从猫身变人身,需要浇热水,现在想想肯定是冷热不同,我身体形态也不同。”
“有没有可能是冷水?那天雪落在你身上化了,就变成了冷水。”贺星河推测道。
“有可能。”慕容青青尴尬的摸了摸耳朵:“将军,为什么不把那三人叫过来辨认,不是更方便?”
贺星河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他必然有同伙接应消息,不想打草惊蛇。”
边说边进入账内端了盆水出来,猝不及防,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了个透心凉。
慕容青青果然开始缩小,绒白的毛慢慢长出,一只全身雪白四爪却是黑色的瘦弱小猫,无奈的眯着眼睛,蹲在雪地里,响亮的打了个喷嚏。
贺星河很满意,走上前一手将她抱起,回到帐中,扔到塌上的毯子里。
慕容青青探出脑袋,喵喵的叫,他眼底带笑,却讥讽道:“连人话也说不了,原来妖怪这么没用。”
*
慕容青青找机会将有嫌疑的三人都悄悄地进行了辨认,轻松的找出了那日的士兵,果然是家有老母的那个。
贺三不知道她能变猫的事儿,以为大将军选择相信她的判断,看她更不顺眼了。
贺星河放出已抓到奸细并就地正法的消息,明着取消了之前的搜捕和暗查,实则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奸细放松警惕,将布防图传递出去。
慕容青青因为已被“就地正法”,只能以猫身暂时住在中军帐。
她觉得挺好,在这有吃有喝还暖和,这几日是她变猫以来生活最好的日子,伤已养的差不多了,也胖了不少。
很快奸细同伙也被抓住,正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