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无所谓。就像我也没有想要心甘情愿要为你承担外伤。暂时没有。”
也许是以往日子过得顺帆顺水,什么守护神,什么伤害代偿,强行绑定,我的存在一定对玲王造成了强烈的认知冲击。他还能冷静下来和我交换联系方式,关心我的人身安全,已经很了不起。
所以理论上讲,我也该退让一步,适当说一些圆滑客气的话。
但是……
“我不想被家族传承,还有遗传因子啊使命这些东西所约束。还是那句话,作为被守护对象的你,究竟值不值得我付出,甚至把我到死为止的人生都交给你,我自己说了算。所以你也不用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遵循自己的内心,不相信就是不相信,就当我从没有出现过。魔鬼训练也好,W杯也好,你继续过你本来的生活好了。”
“你……啧!”
玲王表情恼怒地看我,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咋舌。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他飞快打字。
我收到一条信息——
你太自以为是了!
玲王这么写道,接着是一连串表达火冒三丈的表情包。我不知道他上哪儿收集这么多素材,也可能是关键字自动搜索,他把能搜到的全一股脑发过来了。我怔在原地,被迫接受长达两分钟的表情包轰炸。
他是有多生气啊。
我识趣地不吭声,看他缓缓放下手机,把脸转向别处,拒绝看我。又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可仍不肯和我对视,“你觉得,事到如今,我真的能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也不是毫无换位思考的能力,如果自己在经历一系列高强度体能训练,却发现淤青啊,剐蹭的痕迹啊都出现在别人身上,而这个人有一天找上门,还说自己到死为止都会用这种方式履行“守护”的责任……
换做是我,我也觉得很炸裂,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努力反省后,正要和玲王说点什么,这时一个神色落魄上班族走过来,我以为他要买车票,就离贩卖机更远一些。也出于一种本能,我也把玲王拉上。触碰到他手腕肌肤的瞬间,我不禁屏息,心脏咚咚跳动。思绪刚翩然飞起的一刻,上班族蓦地侧身,一个跨步,径直贴近玲王,一边伸手拽住他衣领。
玲王也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被劫持。
我诧然看见上班族用小号水果刀抵住玲王颈动脉的肌肤。立即,周围尖叫声潮水般涌起,晚高峰的车站大厅乱做一团。
现场实在太乱,应该只有玲王和我知道,刚才被刺破皮肤的人是我。我正在流血。抬手摸了摸,湿滑的。但不痛不痒,很细小的伤口。
我更惊异地是这人疯了吗,居然拿御影家的少爷当人质。接着诧异迅速变成嘲讽,最后是一种难以言喻,也很难克制的愠怒。不理会上班族的大呼小叫,我才不在乎他遭受的职场霸凌,对谁不满就该找谁。最起码,迁怒于玲王绝对是一件错得不能再错的事。
于是我一步步逼近,没有想太多。
现场的疯子一下子从一个变成两个。他一个,我一个。
保安和其他人都在吼,拼命让我不要鲁莽,不要激怒对方。但他们叫得越大声,就越不敢真的上前拦住我。还好玲王没有跟着发出噪音,他睁大眼睛瞪着我,给我使眼色,让我别过去。
抱歉啊,管得住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我朝玲王走近,也像走过自己的从前,像一个野孩子一样自由自我地成长。因为我一定会是某人的守护神,所以不能对我施以寻常教育和价值观,尽管我与普通人无异地上学,同样享受快餐和漫画。但我会和某人建立坚不可摧的联系。现在,过去16年的普通生活落下帷幕,命运给我的全新启示是御影玲王,在尚不得知这个答案是靠谱还是离谱之际,我会保证他平安无事。
被我不寻常的行为慑住,上班族没敢再对玲王的脖子做什么,却一刀刺向他的大腿。
我轻易判断这一刀扎不到大动脉,但架不住刺痛来势汹汹,我立即踉跄,但咬牙没腿软倒下去。幸好,现在是冬天,我穿着黑色裤袜,血打湿布料也看不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我继续朝前走,而见我不为所动的上班族完全怔住了,他想再次挥刀行凶,却发现刀刃上没有一丝血迹。
玲王在这时忍无可忍一般,趁他失神,猛地反拧他肩膀的衣服,弯腰借劲把他整个人过肩摔出去。
水果刀滑落到我脚边,我用没有受伤的另一只脚踢走,把凶器踢得更远。
“搞了半天,你其实能自己脱险啊。”我正要和玲王调侃。现在不说点玩笑话,注意力就会过分集中在流血疼痛的伤口。
而玲王收拾过行凶者,脸色铁青地走过来,脱下外套捂住我受伤的腿,命令我自己用力按压后,再一把抱起我就往外冲。魔鬼训练很有效,他跑起来飞快,三步并作一步跨上台阶。我眼前骤然一亮。不同于地下车站,街上还残留一抹黄昏的余晖,空气清新。
老妇人行动迅速,一边开车一边联系医生。目的地是御影家的私人医院,离得不算远。
“要不是你疯子一样的行为,我早就脱身了!”玲王仍沉浸在气恼情绪中,不断批评和说教。
我平躺着,没有怨言地听,心里越很想笑,不知为何觉得玲王很可爱。
噼里啪啦又说了一大堆,玲王蹲下来,协助我压迫止血。可不多一会儿他又开始低吼。
“你走过来做什么,你非要和我证明你能替我去死吗?很好,你的证明很完美。完美得……我真是……我、我要被你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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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医院的急诊大夫已经在等,甚至准备好输血袋。而当把压迫止血的外套拿走,呈现在众人眼底的伤口,无论深浅还是长度,都是十分不起眼的。
“这……?!”
玲王欲言又止,认为这不可能。
确实,换做一般人承伤,当然不可能短时间恢复得这么快。我对老妇人示意,急诊室很快只剩下我,玲王还有她。这位对我的家族秘闻有所了解的管家,我不介意让她知情更多,这样可以让玲王更明白自己的人生已经遭遇不可逆转的变化。
“我的体质特殊,无论受到怎么样的伤都会以数倍快于常人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