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阳道,汉玉街,车尘马足
“停。”
青衣少年扶车立在马车旁出声,车帘随声掀起,一位身着玄衣,宽额束发的男子以扇掩面探头望出,对青衣少年说道:“这店总能被卿晔寻到。”
少年并不应答,车中男子不甚介意,收扇自行跳下马车,眉墨疏朗,眼如流星滑空,步履沉定藏风。
长街南北奔走行人纷纷驻足观赏。无不夸赞是为俊郎。这是个美的时代,人们识美品美,对美的欣赏常人们作为茶余饭后的佳谈。
玄衣俊郎面对众人目光微微施礼后直入店门,一行随从也个个不闻外音端立在车前,店中是位年长老伯,泰然立于店前,曰是有美亲临,乃是兴事。
俊郎环视店内陈列的首饰,不时挑拣几样把玩,这老板是个巧人,并不孤单陈列首饰器具,任藤曼类草木花枝盘长,看似多种藤曼随意缠绕接架出的格段,却把内置物品的韵味发挥的尽致。
俊郎回身向赞道
“老伯这般巧心慧思,俗物在您这里怕也是会美有所出。”
老伯听后抚须笑道“哪里,实由心生,万物皆为一处,实乃应该,所得便是有缘,自是不能误了这缘分。”
玄衣俊朗拱手作揖赞说: “受教,受教,晚辈又俗了。”
“公子谦虚。老夫也是存了私心,草木花叶本是自由之体,~~~。”
老伯抬眼晃到门口的人,便举步迎接,还是没能快过那人,“都说你这店换了花样,我今天便来看看,怎么个花样。”
屋内两人同时看向门外一身橘绯,做样环视四周得琅轩,
“确是独有意趣,老伯何不再试试先置物再由那花藤盘绕。”
玄衣俊郎不掩讶异的看向珢轩,老伯大笑,十分慈蔼: “哈哈,好好,改明我就按你说的办,你这次来可是要得些什么?”
“选些无需繁复,简单得体的精巧首饰~”
边说边开始细致挑选,转了几次也没有找到如无玥所说的,心中不由犯愁女孩子不是应该喜欢些明丽首饰老伯看她如此,便对玄衣俊郎施以谦礼,转身掀帘入了后院。
玄衣俊郎觉这突然进来得姑娘十分有趣,目光至始至终不曾看过他,手执扇柄上前说道:
“不知道姑娘方才简单得体从何而来简形单色,简意单式,得平实之体,得殷实之体,都可谓简单得体,不知姑娘所言是哪种?”
珢轩听他一番说论,盯住这俊郎纵眉深思,回了一句:“思虑成疾。”
老伯这时手抱一锦盒回来,见珢轩一副不耐烦的势头,而另一个则是手摇雪扇满面春风。
“刚才未曾介绍,这是北冥家子,名唤辰景。景公子,这丫头在赫连家中服侍,没什么规矩,切莫怪罪。”
这里女子不可轻易说起闺名,点到即可。
辰景摆摆扇子表示不曾在意,流传赫连世家曾有位族长赫连枫格,他曾娶神邸小女颜香,此女容貌宛若天人,性情却是让人捉摸不定,不愿留守神邸成为圣女,便偷逃出云水来到木图地境,迷惑各路世家公子。
流转“有情者,莫识颜香色”,中间纠缠更是绘声绘色,只道她最后嫁入赫连家育有双生子,有一婴孩不足月便病逝,为抚慰颜香便又收养了一女,视为己出。
思及此处看珢轩也多了些探究。见俩人平静和气,老伯展开盒子对珢轩说到:
“你可看看这簪头?”
辰景早些看出那是紫金檀木盒,想那老伯把它藏起如今又拿出来,不由多看珢轩几眼,珢轩无从在乎辰景那些心思,
接过锦盒后,入眼一对不知是何玉石的发簪,簪身深色端丽,却也不失剔透的墨绿,渐远渐浅的从深处泛出水蓝,
似隐淡出的蓝色汇入花心凝成一股垂露点点溢出,渲染或舒或卷的花瓣层叠相交,两片未展开的绿丝叶正微微探头为承接一点阳光。
若是细看,叶片虽小而卷曲,可见脉络细致通畅。工艺让人叹服。另一支与它风格差异也是望之不俗,
辰景赞不绝口:
“这番心思做工真乃世间少有,敢问。。。。”
珢轩不等他说完,啪一声将锦盒扣住说道:“老伯,我就要这个了,紫藤花和凌霄藤里的也包起,我且去置办些其他的,过会便来拿。”
话音落地间屋内已没了珢轩,辰景以扇抚额苦笑出声: “她方才可是怕我抢了那木盒,当真有趣,老伯,替我将扶芳藤中的包起吧。”
“她自小如此”
辰景眼神微敛,老伯见状则是顿后又说: “她喜花识花,当年我开这花簪坊便时常挖走一些自己种养。”辰景无意细问,便说: “那老伯可许我带走几颗藤花回去给我那庭院添些灵气。”
“寻常花草喜欢便拿去吧,草木石玉也是可怜,修不出灵根只能任我等摘取寄养,生死遂不了本心,望公子好生照料~.”
老伯将包好的首饰交给辰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