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勇气,拉着箱子向那堵墙走去,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打了个寒颤,但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光明景象让她如获珍宝。
这是另外一个充满着魔法气息的火车站,宛若萧条季节的对角巷,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人很少,列车也还没有进站,但这并不妨碍她感到惊喜。
猫头鹰随意的在站台飞翔,同样飞舞的还有一些高年级学生用魔法变出来的千纸鹤,一些情侣在站台打情卖俏,另外的一些家庭则神情激动,难掩喜悦之情。
“卢修斯。”阿曼达伸出手背,笑着招呼面前的男人,卡米莉亚这才注意到那个银发男人的存在。
男人身材高大,鼻子有些鹰钩,眼窝深邃,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傲慢,却在看见阿曼达时收敛了许多。
“斯特林夫人。”他微微弯腰,亲吻了一下阿曼达的手背。
“这是我的女儿,一会儿就麻烦你和纳西莎照顾一下她了,”阿曼达笑着把卡米莉亚揽了过来。
卡米莉亚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卡蜜,向马尔福先生和太太问好。”阿曼达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些许命令的腔调。
她赶忙站直了身子,“您们好。”
卢修斯身后的那个女人微微颔首,被称作卢修斯的男人假惺惺的笑了起来。
“您的女儿真可爱,”他边赞美着,边把身旁的一个男孩推了出来,“这是我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个孩子大约比她高半个头,鸽子灰色的眸子里跟他的父亲一样写满了傲慢,“德拉科-马尔福,”他伸出手来,语气与一个小老头子无异,“很高兴认识你。”
“卡米莉亚-斯特林,”她忍住不适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我也是。”
“为什么不带着你的新朋友去边上玩一会儿呢,德拉科?”
卢修斯假装亲切的转过头去,指着天空上飞舞的纸鹤,“看啊,那些多……”他正说着,一个千纸鹤就飞到了他身上,可他却厌恶的抖了抖袍子,“多漂亮。”
“好的,父亲。”德拉科有些严肃的回应着,拉起卡米莉亚的手就往车站另一边走去。
她下意识的挣脱了他的手,德拉科回头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向那个地方走了。
“好了,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谈论……”卢修斯的声音在她身后渐行渐远。
她眨眨眼睛,看着德拉科坐在了一个公共休息长凳上,她想了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本来我父亲是不会让我坐这些椅子的,上面总是粘着各种血统的人的气味。”她看着那个男孩皱起了眉头。
“要是说斯特林夫人坐过这样的椅子,那我会觉得很荣幸能坐在她坐过的椅子上,但要是什么血统低劣的麻瓜出身,或者是纯血败////类坐过的话……”
他一下子又皱起了鼻子,现在他的脸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那样褶皱不断了。
“但我实在是太累了,等我去了斯莱特林的寝室再洗一下我的袍子吧。”
卡米莉亚有些惊讶,“为什么你知道你一定能进斯莱特林?”
“血统,”他骄傲的勾起了嘴角,“所有纯血巫师一般都是斯莱特林的,因为我们纯粹,我们天赋异凛。”
他说完,反问到,“难道你不想进斯莱特林吗?”
她耸了耸肩,“我想去拉文克劳。”她诚实的说到。
德拉科很惊愕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但你会进斯莱特林的,斯特林,”他的语调里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成分,让她听起来有些不舒服。
“你的母亲,你的哥哥都是斯莱特林的,而且你哥哥还是一个在斯莱特林里备受尊重的人才,他转学的消息让很多教授和同学都感到惋惜呢。”
她在听到“哥哥”这个词汇时有些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德拉科明显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斯特林?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冒冷汗了?”
她极力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就是有点冷。”
德拉科看上去并没有怀疑这个奇怪的理由,“也是,”他自顾自的说到,“都说很瘦的人很怕冷,你都快瘦成阴尸了。”
她忍不住被他这奇妙的比喻逗笑了一下,德拉科的眼神明显有些不爽,“你笑什么,斯特林?”
“你其实可以叫我卡米莉亚的,”她收敛了笑容,“你是怎么看出来一个人会进什么样的学院的?”
“很简单,”他一下子挺直了腰板,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现在我们就以那边那个男孩来说。”
他指了指他们旁边公共座椅上坐着的男孩,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个男孩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他有一头杂乱无章的黑色头发,似乎很久没有修理过了,长度几乎是要及肩,这让她忍不住回想起了尼克劳斯。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孩转过头来平静的看着她,他的五官有些偏大,放在他脸上却意外的好看,一双淡色的眼睛尤其漂亮。
被这样一副干净的面孔盯着,她不由自主的感觉有些尴尬,赶紧慌忙的移开了目光。
“头发很长,说明没有人给他修剪过,一定生长在缺爱的环境里,衣服上很多补丁,说明家境不怎么样,还很瘦,那应该是饭都没怎么吃。”
德拉科撇了撇嘴,“所以,他不是会进格兰芬多,就是会进赫奇帕奇。”
说完,他看了一眼卡米莉亚。
“真是奇怪,”他眯起眼睛,又说到,“我突然觉得,你和那个人的区别就只在于你的穿着比他的好,不过这就是你为什么能进斯莱特林的原因。”
“因为我穿得比他好?”她对他的思维模式感到有些惊异。
“因为我认识你,你是个斯特林,你或许没有父亲,但你有母亲,”他微微仰起头,“而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是众所周知的孤儿收容所,那里将会是他最好的去处。”
听罢,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真无礼!”她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太冲,但这很困难——因为德拉科-马尔福刚刚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