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走动也频繁,彼此侍从间也很熟悉。昨夜她带着这五人去赴宴,宴席散后让他们换上将军府的衣服,扮作府中之人,方便行事。这些,得到了姐姐许玉真的默许,但曹爽府中其他人并不知道。
如今看来,计划流产并非昨夜事情的结局,对方把五个人头摆在这里,无疑是对自己的告诫和挑战,如果对方愿意,昨夜之事恐怕顷刻间就会被更多人知晓,而目前还未暴露,意味着对方也不愿公开。
是谁?究竟是谁,在暗中保护着夏侯妍?
那个出身高贵,却一派天真、自以为是、故作仁善姿态的世家小姐,她恨她出身比自己高贵,恨她未染尘世玷污的纯白心态,恨她伪善的高姿态,更恨她轻轻松松便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必须向男人媚意逢迎、做小伏低,才能换来金银玉翠、绫罗绸缎以及凌驾于人的高位,而她却是任性而自我。
许玉抚心中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越烧越高。
她不会认输,她要等待机会,伺机报复。
………………
明月如镜,夜空如洗。
大雪过后的夜空,澄澈明净,凉意沁透肺腑。
司马府中,正厅外的走廊上,司马师与司马昭兄弟围着燃烧的铜火盆,各自盘腿坐于一侧,安静饮酒。
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起风时,吹动院中松针,带来轻微响动。
许久,司马昭放下酒杯,看向兄长。
“兄长,许久未对练了,来吧?”
“好。”。
两人执剑而起,不需言语,直奔主题。
司马昭一反往日的以退为进,一开始就剑势凌厉,步步进逼,司马师始料不及,不太明白这个一贯以静制动的弟弟,今日为何如此激进。
战斗比想象中结束得更快,司马昭的剑更快一步,抵住了兄长的脖子。
司马师在短暂的怔愣后,哈哈大笑起来。
一直以来,在两兄弟的对练中,司马师都是赢多负少,司马昭即使赢他,也是勉力为之。不过,他一直怀疑,他这个弟弟,是故意不使出全力。
果不其然。
司马师看着面前的司马昭,他急切厚重的喘息,他持剑时眼中涌动的杀意,这一切,都是被昨晚的事所激起。
“兄长,你昨夜并未服下五石散,也未饮醉?”
说出这个问题,司马昭的剑依然抵在兄长的脖子上。
“是。”
司马师的声音依然沉稳,气息没有一丝异动。
“这样的考验,不能再有。”
他很清楚,昨晚那种情况,兄长仍然装睡,不过是想看看在此极端情况下,夏侯妍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也知道,在他打掉夏侯妍手中的匕首时,司马师也同时出手,弹出了缀在衣服上的一颗玉珠。
也就是说,夏侯妍握住的那柄匕首,当时受到了来自他们两人的力道冲击,因此手腕被震到发麻。
这些,她当然都不知道,也不必知道。
尽管兄长出手不比自己晚,司马昭依然感到后怕。如果,自己赶到的再晚一点;如果,兄长彼时出手再晚一点;如果,那柄匕首落下……
洁白的皓腕被划开狰狞的口子,殷红的鲜血如水墨般蔓延开来,仅仅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让他觉得无法忍受。
“我答应你。”
司马师说完,冲着司马昭郑重点头,用手指推开剑尖。
“这还是你第一次,用剑指着我。就这般喜欢她?”
“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