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结,人顿时捂着脖颈倒地。
马上的黑衣人气急败坏,双腿夹马朝她踩去。
乌长离眉头一皱,双手握住匕首,对准马脖子刺去,正在这时,树上飞下一人,他一脚踹飞黑衣人,揪住缰绳狠狠拉回马头,马儿尖声嘶鸣,跳跃着倒向另一边,其余的黑衣人落荒而逃。
仇秋借力跳下来,一把捞住乌长离,急切道:“你有没有受伤?”
乌长离双手还握着匕首,她浑身发抖,瞳孔剧烈收缩,像是没有气的人偶。
仇秋眼底满是心疼,抬手要去拿走她的匕首,可乌长离猛地一动,匕首即刻划破仇秋的掌心。
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乌长离的手上,温热的触感令她清醒,手顿时松开,匕首哐当落在地上。
“对……对不起,我……”乌长离瞳孔颤抖,眼角渗出泪。
仇秋受伤的右手背到身后,左手抹去她手上的血珠,笑道:“没关系的,你那朋友呢?”
乌长离木讷地转头,跌跌撞撞地跑到树后:“盈盈!盈盈!”
柳盈盈闭着眼睛靠在树上。
乌长离惊愕非常,上前要去拉她,仇秋抢先一步按住柳盈盈的手腕,他安慰道:“别担心,应该是暂时晕过去了。”
乌长离盯着面色惨白的柳盈盈,喃喃道:“都怪我没保护好她……都是我……”
仇秋扶住她的背,温声道:“你不要这样想,若不是你挺身而出,她可能就被抓走。”
乌长离睫毛微颤,哽咽着望着仇秋。
“嘭!嘭!嘭!”
树林深处忽然三声炸裂声!
乌长离腾一下站起来。
仇秋听出这声音似乎是炸药,他按住乌长离的肩膀,道:“你就在此地,我去看看。”
柳盈盈昏迷不醒,乌长离没办法离开,于是果断地点头:“你当心!”
仇秋应了一声,即刻往作坊跑去。
乌长离神经紧张,冲到路中央捡起掉落的匕首,可刚站起,便看见远处一辆牛车朝她飞奔而来!
她的心快跳到嗓子眼,飞速转身托起柳盈盈,把她往草丛里藏。
牛车上的人疯了一样的抽打牛,车上的东西不停坠落,车身摇晃剧烈。一匹快马紧随其后,马上人正是司意。
仇秋见此情形立刻回转去寻乌长离。
司意神色镇静,跟在牛车后,算准距离,甩出鞭子套住那人脖颈,用力一扯,将人拽了下来。
“呃!”那人重重地跌落在地,痛苦地卷曲身体。
司意勒住缰绳,跳下马大阔步走过去,蹲下去揪住那人的衣领,冷冷道:“说,铁矿要运往何处?”
“我可是官差,你敢动我!”那人威胁道。
乌长离听见司意的声音立马跑出来,仇秋正好从树上下来,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半护着她一同走到司意身边。
司意见多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只道:“私贩铁矿,按律当斩。”
那人哆嗦了一下,强撑道:“你算什么东西,敢用律法压我?!惹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乌长离看清那人的面容,认出他是冯老板。
冯老板鼻青脸肿,气势还很凶:“我背后的人,不是你能惹的!”
乌长离走过去,道:“是盛王。”
冯老板如遭雷击:“!”
一月前,冯老板曾找陈掌事商量巫仪的事情,那时他口中提到过“盛王”,乌长离记得很清楚,而他此刻又说“我背后的人,不是你能惹的!”,结果昭然若揭。
司意抬头看向乌长离,警告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讲。”
仇秋怎么也想不到乌长离会知道这件事,他十分惊愕。
乌长离只是蹙着眉头望向冯老板,不再言语。
头顶的乌云越来越多,四面刮起大风,一群人提着砍刀从树林里跑出来。
冯老板仰头看见自己的打手跟了上来,厉声道:“不放开我,今天你们也别想跑!”
司意头也不回,抽出绳索将他捆起来,冯老板又想说话,司意抽了他嘴巴一鞭子,淡淡道:“口臭。”
打手很快围拢过来,个个面目狰狞,像是要吃人。
“放下人!”领头的刀疤客怒道。
司意捆好人,站起身扫视打手,抖了抖手上鞭子,喊道:“上!”
林中冲出十几匹快马围住打手,其中一人喊道:“大人,活口?”
司意:“抓回去审。”
打手们看这都是官兵,索性鱼死网破,操起砍刀劈向马儿。士卒训练有素,提剑跳下马与之缠斗。
场面混乱不堪,仇秋想要出手帮忙,可又想,这是周朝的破事,他为何要管?
他沉下一口气,低头对乌长离说:“官府的事情让官府处理。”
乌长离现在心思很乱,抬头看见仇秋关切的眼神,莫名有几分安宁:“嗯。”
一群人缠斗片刻,空中忽然飞来一箭,正中冯老板心口。
“呃!”
咻咻咻!
又是数箭!
这箭不分敌我,士卒、打手皆有中箭者,司意立马闪身前去解救。
仇秋拉过乌长离左右躲闪,他心中警铃大作:不对,这动作分明是——
路上缓缓走来一个极为俊美的黑衣青年,他手执长剑,袖口上是金丝绣成的日月图纹。
他走到近前,站在尸血中间说:“此事由日月宗接管,闲杂人等,即刻离开。”
乌长离听见这熟悉非常的声音,全身都僵住。
是叶无乡。
司意扶住一名肩头中箭的士卒,冷声道:“日月宗连都尉府的士卒都不认得吗?”
叶无乡径直走到冯老板身侧,单膝下落,俯身取出他身上隐藏的令牌,起身扫视众人,淡色的眼瞳没有任何波澜,直到——
他看见了乌长离。
她被仇秋护在身侧。
天空中哗啦一声,细密的雨坠落下来。
乌长离在朦胧雨幕